双痕台的炊烟散尽时,暮色已漫过虹吻石的底座。阿远拎着空陶壶往村里走,刚过老槐树,就看见张爷爷蹲在树下,借着最后一点天光摩挲着画纸——画里落日吻着红痕的模样,被夕阳的余晖浸得发暖,连石桌上的怀表红绳,都像还在风里晃。
“阿远,来看看,这画得还缺不缺啥?”张爷爷招手,指尖点着画里的虹吻石,“总觉得红痕还不够亮,那天落日吻上去的时候,红得像烧起来似的,我没画出那种暖来。”阿远凑过去,看着画里熟悉的场景,忽然指着画角:“缺了妞妞撒的野菊花,那天灶台周围都是,风一吹就飘到石桌上,混着金桔香,特别好看。”
张爷爷眼睛一亮,赶紧掏出炭笔添了几笔——金黄的小菊花散在灶台边,有的还沾着点炖菜的油光,瞬间让画活了。“还是你记性好!”他笑着把画卷起来,“等晾干了,就挂去村头的杂货铺,让路过的人都看看,咱们双痕台的落日有多美。”
刚和张爷爷分开,就听见身后传来妞妞的喊声。阿远回头,看见小姑娘拎着个布包跑过来,羊角辫上还沾着片金盏花的叶子:“阿远哥哥,我把花环放在虹吻石旁边啦!还写了小纸条,告诉落日,明年要早点来吻红痕!”说着就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彩笔写着“落日哥哥,明年见”,画着个咧嘴笑的小太阳。
阿远接过纸条,指尖触到妞妞画歪的太阳,忍不住笑了:“落日肯定能看见,等明年它来的时候,第一个就会吻你的花环。”妞妞立刻蹦起来,拉着阿远的手往双痕台跑:“咱们去看看金盏花苗,我刚才看见有片新叶,好像比早上又长了点!”
两人踩着暮色往回走,刚到虹吻石旁,就看见石桌上放着个熟悉的布包——是老奶奶的。阿远打开一看,里面裹着那只怀表,还有张泛黄的纸条,字迹歪歪扭扭:“阿远,怀表先放你这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