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发现红裸石不对劲,是在一个普通的午后。
古董店刚打烊,她正用软布擦拭柜台里的红裸石,指尖突然触到一丝极淡的凉意——这石头三年来一直是温润的,从没有过这种冰感。
“怎么了?”顾晏臣端着两杯茶走过来,见她盯着石头出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它有问题?”
苏晚没说话,拿过放大镜凑近石面。在午后阳光的斜照下,合璧处的缝隙里,竟隐约浮现出几道极细的纹路,像是什么图案被刻意磨平了,只留下浅浅的印痕。
“你看这里。”她把放大镜递给顾晏臣,“以前从来没有这些纹路。”
顾晏臣接过放大镜,眉头渐渐蹙起。那些纹路杂乱无章,却在某个角度下能看出是个残缺的符号,像个简化的“矿”字,又带着点诡异的弯钩。
“老陈说过,红裸石是用特殊矿石打磨的,可能受温度影响会显纹路?”他猜测道,指尖轻轻敲了敲柜台,“明天让老陈来看看。”
苏晚点点头,心里却莫名发慌。这三年来,她以为所有的秘密都随着顾宏入狱而尘埃落定,可这突然出现的暗纹,像一根细针,刺破了平静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老陈果然来了,还带来了他珍藏的放大镜——据说能看清古董上的百年包浆。
“怪了。”老陈对着红裸石研究了半晌,眉头拧成个疙瘩,“这纹路不是天然形成的,是人为刻上去的,而且用的是特殊手法,得在特定温度和光线条件下才会显形。”他抬头看向两人,“你们最近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或者……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苏晚和顾晏臣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他们这三年深居简出,除了老陈和阿泽,几乎不接触外人。
“除非……”苏晚突然想起什么,“上周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来过,说想收购这块红裸石,开价很高,我没理他。”
“什么样的男人?”顾晏臣追问,语气瞬间凝重。
“四十多岁,很高,左手虎口有个疤痕,说话带点北方口音。”苏晚努力回忆着,“他看石头的眼神很奇怪,不像收藏者,倒像在确认什么。”
顾晏臣的脸色沉了下去:“左手虎口有疤……顾宏的远房侄子顾明远,小时候被鞭炮炸过,虎口就有疤,而且他三年前就出国了,说是再也不回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