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还是不说了。”戴缨转过身,就要伸手拿酒壶给自己斟酒。
陆铭章将她的手拂开,执过酒壶,亲身给她倒了一盏,戏说道:“我亲自倒酒,小娘子还不说?”
戴缨也不推辞,笑着端起酒杯,一口喝了,开口道:“阿缨原打算解除同谢家婚约,就回平谷,再找个门户相当的人家,平平淡淡过日子,没想过给人做妾。”
接着,屋里静了下来,陆铭章转开话头,说道:“婉儿比你小几岁,你……多担待些,她……”停了一会儿,又道,“她一女儿家,日后总要嫁出去的,在府里待不了两年。”
戴缨不知心里什么滋味,陆婉儿比她小几岁,这话没错,确实没两年就要嫁人,而陆铭章身为陆婉儿之父,爱她,护她,为她言语,这番言语更能理解。
可她心里压得慌,
然而,也就是一瞬,她从这份莫名的情绪中挣扎出来,客气地笑道:“大人哪里的话,大姑娘是主子,阿缨只有尊重的份,万不敢有半分怨念。”
陆铭章在她面上看了两眼,想从中看出点什么,两人没再说话,各自用饭,饭毕,又让人备水沐洗。
丫鬟们清了桌面,重新燃香,再将床帐掩好,熄了烛,然后掩上房门,退了出去。
帐中昏昏,戴缨因饭间饮了酒,有了些微醉意,一躺下便侧过身,面朝里地阖上双眼。
思绪在朦胧间游离时,身后之人贴了过来,一手环上她的腰腹,接着那手从衣摆探入,戴缨不知从哪里来的烦躁,扭了扭身,往里去了,从那只手里挣出。
她感觉到陆铭章静静地怔了一下,接着是侧身的动静,很快归于平静。
戴缨没去理会,很快闭眼睡去。
次日一大早,天还未亮,身边的微动让她从温热的梦中醒来。
眼睛半睁半闭间,陆铭章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衣袖教娘子枕住了,还请略抬贵体,与我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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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缨偏不抬,窝到他怀里,嘟哝了一句:“大人刚才唤我什么?”
陆铭章轻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戴缨的耳:“既是听到了,还问。”
说罢,调整角度,将她的臂膀抬起,抽出自己的衣袖,下了床榻。
丫鬟们进屋,伺候陆铭章更衣梳洗,去宫里上值。
天亮后,戴缨起身,先去了上房。
陆婉儿瞥向老夫人身侧的戴缨,那张莹白的脸上薄腮微红,眼神温静,面颊如同被光拂过,就像一朵饮足养分的花儿,开得正好。
当戴缨笑着回看过来,她提了一晚的心又是狠狠一坠。
戴缨这样子,哪像受过责备,分明是……分明是……陆婉儿脸上晕红一片,不知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
“大姐姐,你这是怎么了?”陆溪儿从旁问道,“脸怎的这样红,莫不是染了风寒?”
陆婉儿回瞪向陆溪儿,向老夫人找了个由头,退出了上房。
回去的路上,因气愤不平,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裙裙翻飞中,脚下一跐,若不是有丫头眼疾手快,差点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