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章直言道:“儿子有心于她,想纳作侧室,再者,母亲不也喜欢这丫头,日后她也能长久侍奉您身边,给您解解闷。”
就这么的,原本坚决反对的陆老夫人,态度有了松动。
主要还是两方面,一是自家孙女儿不必嫁于谢家,二是她比任何人都想儿子房里有个知冷知热的体贴人。
她有种说不出来的预感,儿子这一脉开枝散叶就指着这丫头了。
“罢了,既然你已有主张,我也不说什么,只是有一点,万不能影响到你。”
多少双眼睛暗中盯着他,恨不能没错也给揪出错来,说罢,陆老夫人拿指隔空点了点,又是一声叹。
这孩子行事从来规矩稳重,但她忘了,以他这个年纪位列宰执,内里绝非显露出来的那样板正、端肃。
陆铭章笑道:“岂能让母亲操这份心,我自有计较。”
下过一场雨后,更冷了。
陆铭章从上房出来回了一方居,走向主屋的脚步顿住,侧过头,看向另一侧的屋室。
窗纱黑着,没有一点点光亮,同从前空置时没两样。
七月往家主面上觑了一眼,上前说道:“小娘子身上受了寒,先前病根没好完全,用热水沐身后,婢子让厨房熬煮了一碗汤药,喝过后,这会儿歇下了。”
陆铭章没说什么,“嗯”了一声,正待回屋,侧屋响起了一点点动静,接着,亮起光,门扇随之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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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见此情形,垂首退下。
“怎么还不歇息?”陆铭章看向门后之人。
戴缨张了张嘴,话堵在喉间。
陆铭章在她面上看了几眼,知道她有话说,于是走向她,进了那扇门。
屋里光线很暗,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执在她手里,暖气很足,幽暗中萦绕着淡淡的香息。
陆铭章走到桌边坐下,说道:“太暗了,再点一盏烛。”
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让周围别扭的空气舒闲起来,于是戴缨又点了一根高烛,屋里瞬间光亮许多。
“何事?”陆铭章问道。
戴缨抬眼看向陆铭章,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的神情淡淡的,回看向她的眼神微冷,没有情绪起伏,还不如从前她在陆府做客时他对她的态度。
他将她带入一方居,如同对待一个疏于见面的客人,而先前在雨幕中,油纸伞下的相依,衬得那样不真实。
就在她晃神的工夫,陆铭章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可不像你,从前的你最耐不住静,戚戚喳喳,怎么这会儿反作娴静之态?”
戴缨浅浅的唇带上一点几不可见的笑,转而说道:“我想求大人替我救一人。”
陆铭章点了点头:“放心,我已安排人去了。”
“安排人去了?”
“是。”
戴缨怔了怔:“所以……大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