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还有粮草、军械供给和财政支持,更要掌控全局态势,获取情报,从而分析传递。
总之,军事后勤,战略协调,政治维稳面面需顾到并调节好。
而陆铭章便是众军在前线可以放手一搏的最根本保证,这也是为何,他在大衍有如此大的威慑力。
如今,陆铭章将陈年之事提及,全场噤声,更有老臣面露痛色。
众武将体内热血翻涌如江潮,以陆铭章为首,只要他在,武将的荣耀和利益就不会被侵蚀。
余信面上再也维持不住和气的笑,气得胡须吹起:“陆枢密!此乃中秋佳宴,何必提及此等伤心旧事,惊扰圣驾!”
此时,一直未曾开口的赵太后,出声道:“无妨,陆相也是居安思危,为我大衍尽心着想。”
说罢,一双明亮的双目看向陆铭章。
陆铭章端坐,向小皇帝拱手再行一礼。
“陛下,非是臣欲扫雅兴,实乃国需整军以御外,宰相称加强边备为“徒耗国力”,臣不敢苟同。”
陆铭章话不带歇,一连道出。
“敢问宰相,是每年投入些许钱粮于边防,以保社稷安泰代价大?还是待敌寇破关而入,生灵涂炭,届时再倾举国之力御敌,代价更大?”
“‘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宰相只见用兵之‘害’,却不见备战之‘利’,岂非一叶障目?”
余信被陆铭章一连诘问,逼得语气打结:“你……老夫并非不言兵,而是主张量力而行!如今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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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他说完,陆铭章截断其话语,字字清越,斩钉截铁,即是对着余信,也是对着在场众人。
“国库收支,自有户部详录,下官所为,皆在枢密院权责之内,所用款项,笔笔有踪,且未超支用度一分一毫,若宰相疑下官滥用,尽可调阅核查,若因噎废食,为省些许钱粮致使边关有失,此责,宰相可愿与下官共担?!”
余信哪敢应这个话,不仅他不敢,连同他那一派,无一人敢吱声,气氛凝滞。
这份寂然已说明了一切。
此时,桌上已叠满珍馐,美酿,余信是没有胃口再吃了,肚子撑胀,喉管哼沉。
此时,陆铭章起身,向上揖拜:“臣启陛下。”说着又看向在场众官人,“诸位同僚。”
“臣一时激愤,言语若有冲撞,还望海涵,只是边关安危,关系社稷存亡,既在其位,不敢不谋其政,不敢不竭其忠,愿以此杯,敬陛下,愿我朝山河永固。”
小皇帝眼中生亮,看向陆铭章的眼神不似看一个臣子,更像是子弟看师父,尊敬中带着一丝说不清的羡慕。
安静中,赵太后从旁清了清嗓,小皇帝反应过来。
“两位大人为我大衍江山如此殚精竭虑,一者怀仁,一者持锐,甚好,甚好。”
说罢,举杯,众臣起身,共举,饮之,再入座。
同两位臣子的激辩相比,显然,大衍朝这位年幼皇帝的总结显得有些单薄无力,更像在和稀泥。
场上众官形成鲜明对比。
余信一派,寡淡沉闷地喝着酒,默不出声,陆铭章一派则志得意满,满面光彩。
宫宴继续,歌舞再起,园中的舞姬在月光下翩翩起舞,水袖翻飞,与园中的景致相映成趣。
陆铭章叩了叩案几,立于身后的宫婢忙上前斟酒,他执杯饮下,忽略掉上首投来的那道视线,只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