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被七手八脚地抬走,咖啡厅里那股由变态引发的诡异低压终于散去不少。
“呼……”许清轻轻吁了口气,刚想揉揉酸痛的腰,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旁地毯上的异动。
那个一直安静空洞、如同精致人偶的五河士织,此刻竟学着刚才艾伦被吊起前的样子,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
她甚至还努力模仿着艾伦那时“甘愿受罚”的姿势——脸颊紧贴冰冷的地板,纤细的身体绷得笔直,蓝色的长发柔顺地铺散开,空洞的蓝眸一眨不眨地仰视着许清,仿佛在无声地宣告:
我准备好了,请罚。
空气瞬间再次凝固。
许清的表情彻底裂开,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排山倒海般涌来。
她看着地上的士织摆出如此……富有“艾伦特色”的姿势,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烧得她眼前发黑。
这都什么事?!一个变态艾伦还不够,连这个空白容器都被污染了吗?!
“姐——姐——!!!”
一声凄厉的、带着崩溃哭腔的尖叫划破死寂。真那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弹射过去,脸色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去拉士织。
“快起来!你在干什么啊!不能学那个变态!快起来!”她用力拽着士织的手臂,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生怕慢一秒自家“姐姐”就会被许清用那可怕的灵力丝线也吊起来,或者……更糟!
艾伦那红肿的屁股和晕厥时诡异满足的表情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呢!
士织被真那强行拉起来,脸上依旧是那副纯净的茫然,似乎完全不明白真那为何如此激动,只是顺从地站着,目光依旧追随着许清。
许清闭了闭眼,强压下把那颗漂亮的蓝色脑袋按进冷水桶里让她清醒清醒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真那,带她回房间。离艾伦远点。”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心好累”的无奈。
“是!是!我这就带姐姐走!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真那如蒙大赦,几乎是半拖半抱着眼神空洞的士织,逃也似的冲上了二楼。
至此,这场由某个无可救药的抖M王牌引发的、波及无辜人偶的闹剧,才算暂时、勉强地落下了帷幕。
咖啡厅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又微妙。
……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二楼主浴室内,蒸腾的热气氤氲弥漫,带着精油的芬芳,将宽敞的空间笼罩在一片朦胧而私密的暖光里。
巨大的按摩浴缸如同一方温润的暖玉池,清澈的热水微微荡漾。
许清沉在水中,只露出肩膀和精致的锁骨。
她银色的长发被打湿,几缕发丝蜿蜒地贴在白皙的颈侧和脸颊,闭着眼,温热的水流包裹着疲惫的四肢百骸,仿佛能溶解掉白日里所有的糟心事和喧嚣。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份独处的宁静里缓缓松弛下来,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只属于她自己的片刻安宁。
“哗啦——”
浴室磨砂玻璃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