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内的空气,因为阮梅那句惊世骇俗的宣言,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凝滞。
楚智2号崩解后化作的黑色尘埃,依旧在空气中缓缓飘散,尚未落定,像一场无声的葬礼。
这些微粒是那场疯狂实验唯一的遗物,无声地诉说着一个生命的诞生与消亡,是何其的迅速与廉价。
然而,作为这一切的缔造者,阮梅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惋惜或悲伤。
她的眼中只有一种极致的、近乎于真理降临般的狂热光芒,仿佛刚刚的失败,仅仅是为了验证一个更伟大理论而必须付出的、微不足道的成本。
“一个真正结合了你最完美的生命蓝本,与我最卓越的创造天赋的、全新的生命。”
阮梅轻声重复着,像是在品味一个最动人的词汇。
她向前踏出一步,那身典雅的蓝色长裙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曳,裙摆拂过冰冷的金属地面,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她与楚智之间的距离,被迅速拉近。
一股混杂着某种花香与奇特诱导剂的香气,更加浓郁地包裹住楚智。
这并非简单的香水,而是一种经过精密调配的、足以从分子层面引动生物最原始冲动的产物。
它绕过了嗅觉,绕过了思考,像一把无形的钥匙,试图直接开启基因最深处的锁。
寻常的命途行者,哪怕只是闻到一丝,都会被瞬间点燃欲望的火焰,沦为最原始本能的奴隶。
楚智的身体,确实产生了一丝燥热。
血液流速在加快,一股源自基因深处、最诚实的生物性反应,正试图接管他的理智。
但下一瞬,一股冰冷而纯粹的精神力便自内而外地冲刷过他的全身,将那股刚刚燃起的火焰瞬间扑灭,不留一丝火星。
他体内的智识命途之力,像是最精密的防火墙,将这种低级的生物入侵程序彻底隔绝在外。
阮梅对此似乎早有预料,或者说,这本就在她的实验步骤之中。
她缓缓抬起手,纤细白皙的手指,带着一种仿佛经过无数次计算的精准角度,探向楚智的胸膛。
她的动作很慢,慢到像是在欣赏一件绝世的艺术品,又像是在进行一场最精密的手术,每一个角度都完美无瑕。
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楚智的衣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