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顾千澈出走后,乔言心痛心疾首,把能想到不快回忆的地方统统拆除。
后来乔亦城被带回来后,又根据他的喜好做了改动。
雕梁画栋,灯火乐泉。
这等豪华,傅氏也做不到,只有外祖的京北蔺家堪堪能比。
成对的佣人进出,安保人员列队,是有江城第一豪门的排场。
原来的顾千澈竟然是这种家庭的男主人,也难怪那个不入流的野男模使尽了手段也梦寐以求的生活。
他客气地询问了管家女主人位置,管家沉声不语,只是低头带路。
走了一阵,才见到那个淡漠杀伐的背影,俯着身子低头摩挲着一块无字矮碑,明明大病初愈,却坚韧得令人生畏。
寒气逼人,让他想要打招呼的喉咙一阵干渴。
“你来了。”率先开口的竟是乔言心,语气不悲不喜,透着哀婉,“着急着见你,就不客套了!”
却是没正面看他。
“心……乔总,你这几天可好?”傅寒声心中有愧,不敢叫得太熟稔。
“多谢你的关心,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也活不到今天,兜兜转转,还是你救了我。”
乔言心沉声道谢着,却没有起身。
“是你吉人天相,能挺过来委实不容易。”傅寒声不敢多说,只是回答。
“哦。”乔言心还是在摩挲着矮碑,“这里躺着的是什么,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嗯……”傅寒声沉默了一下,点头。
“你一定很好奇,孩子的生父是谁。”
“最近的风言风语,你想必也知道了,我才昏迷了几天,这点事就差闹得满城风雨。”
“我倒是不打紧,只是孩子……走了,也要背负一个野种的骂名。”
乔言心说话时,没有刻意表现出哀伤,可背影绰绰,就像一个母亲在安抚自己的孩子入眠。
那种缓缓滴入肺腑的折磨,他是可以触摸得到的。
“乔总,冒昧地问,这孩子是澈兄的吗?”
乔言心没有分辩,却苦笑一声,“你想说的是,我都和他分别17年了,况且态度陌路至此,有目共睹。怎么可能有他的孩子?”
“虽然不合情理,可我知道这就是唯一的答案。”男人有些唏嘘。
“这个孩子怎么来的,你一定很好奇吧?可是我想知道的是,你可以信任你吗?”
“如果我把我的秘密和后背袒露给你,你值得托付吗?”
乔言心这才转过身,目光里飘过游离,怀疑,错愕,但最后还是灼灼的盯着他。
仿佛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到她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