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骤然一凝,迅速转身走向通讯控制台。“接西陲现场,最高权限,加密视频。” 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听不出丝毫波澜,但熟悉他的人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瞬间绷紧的弦。
屏幕闪烁几下,稳定下来。画面那头,是喀什噶尔安全点一个简单房间的场景。陈峰的脸出现在画面一角,眼神凝重。而画面中央,是坐在椅子上的赵锐。他依旧脸色惨白,眼神涣散,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他似乎想努力集中精神看向屏幕,但目光却无法聚焦,像受惊的幼兽。
“部长!” 陈峰的声音带着沉痛和自责。
李玄策的目光直接越过陈峰,牢牢锁定在赵锐身上。那眼神锐利如鹰隼,瞬间穿透了屏幕的阻隔,仿佛能直接看到赵锐精神世界中那片被阴寒侵蚀、混乱不堪的“心渊”。
“赵锐,” 李玄策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不高,却异常沉稳、清晰,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如同定海神针,直接敲打在赵锐混乱的心神之上,“看着我。我是李玄策。”
这简单的几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一种源自上级的、令人安心的熟悉感。赵锐涣散的目光似乎挣扎了一下,艰难地、一点一点地试图聚焦在屏幕中李玄策的脸上。他的嘴唇翕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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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很好。” 李玄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送入赵锐耳中,“你挡住了最直接的攻击,为团队争取了时间。干扰器和符纹发挥了作用,你承受住了大部分冲击,这很了不起。那股阴寒,是外来的污秽,不是你自己的东西。” 他的话语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剥离着赵锐心中自我怀疑的恐惧,赋予他抵抗的认知基础。
他微微侧头,对旁边待命的通讯官下达指令,声音依旧平稳:“立刻接通李念墨同志,开启‘心弦’特殊频道,最高共鸣频率授权。” 指令简洁明确。
然后,他的目光重新回到赵锐身上,眼神深邃而专注,带着一种沉静的抚慰力量:“坚持住,赵锐。我知道那感觉很糟,像掉进了冰窟窿,脑子里有东西在乱叫。别去对抗它,也别被它拖下去。稳住你的呼吸,像我们在训练时那样,深吸——慢呼——对,就是这样,再来一次。” 他亲自示范着呼吸的节奏,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引导着屏幕那头颤抖的年轻人。
就在这时,一个轻柔得如同羽毛落水的声音,通过特殊处理过的音频通道,悄然渗入了这间位于西陲的临时安全屋,也清晰地传到了指挥中心每个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