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裹挟着年末的恐慌,沉沉压在金融街上空。上证所的巨幅电子屏前,张守财缩着脖子,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一张被汗水浸得发软的股票交割单。绿油油的数字瀑布般倾泻,映得他沟壑纵横的脸一片惨青。他脚边的旧铝饭盒里,半个冷硬的馒头孤零零躺着。
“又跌…全完了…”他喉头滚动,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周围是同样绝望的面孔,人群像被霜打蔫的菜叶,死寂中只余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啜泣。空气中弥漫着廉价烟草、汗酸和一种更深沉的、名为“金融危机”的腐朽气味。巨大的电子屏无声地吞噬着养老金、孩子的学费、半生的积蓄,像一头贪婪的、没有餍足的兽。
突然,死水般的绿屏剧烈地抽搐起来!
“怎么回事?”有人惊叫。
只见那原本笔直下坠的K线,竟像被无形的手粗暴地拧绞!一根根代表股价起伏的线条疯狂地扭动、缠绕、彼此吞噬,发出刺耳的、仿佛金属被强行弯折的“咯吱”声。深绿与惨红的光在屏幕上扭曲、融合,最终竟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盘绕成两条巨大无比、首尾相衔的狰狞毒蛇!
蛇眼处是跳动的、血淋淋的“跌停”标记,猩红的光芒如同滴落的毒涎。冰冷的蛇鳞纹路由无数疯狂滚动的交易代码构成,密密麻麻的数字洪流在蛇身上奔涌,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一股无形的、带着硫磺与铁锈腥气的阴风平地卷起,吹得人骨缝发寒。巨大的电子屏仿佛变成了一个通往幽冥的窗口,那两条由数据构成的巨蛇正昂起头颅,冰冷的电子复眼似乎穿透屏幕,锁定了每一个被绝望笼罩的股民。
“蛇!蛇啊!”一个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瘫软在地。
“妖…妖怪!这是诅咒!”一个老股民牙齿咯咯打颤,面无人色。
恐慌如同瘟疫瞬间炸开。人群推搡着、哭喊着,像没头的苍蝇般冲向出口,冰冷的金属大门被撞得哐哐作响,却纹丝不动。绝望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整个交易大厅。张守财没有跑,他佝偻着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两条盘旋的数据巨蛇,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抠挖着饭盒冰冷的边缘。完了,彻底完了。老伴的药钱,小孙子的奶粉钱…全化成了屏幕上那两条狞笑的毒蛇。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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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墨!情况紧急!”国安部地下指挥中心,李玄策的声音斩钉截铁,穿透加密线路直达李念墨所在的秘密机房。巨大的主屏幕上,正是上证所那恐怖的双蛇噬尾图实时投影,扭曲的数据流如同活物般蠕动,每一次扭动都伴随着全国多个交易所系统警报的尖啸。
“看到了!爸,这数据流…不对劲!不是常规攻击,里面混着…咒力!”李念墨语速飞快,双手在布满复杂光路和散热孔的定制键盘上化作一片残影。他面前的十几块屏幕上,瀑布般的数据流中,无数细小的、扭曲如蝌蚪般的金色符文一闪而没,正是“金兰劫咒”的变体!“它们在污染核心交易指令,扭曲市场预期!一旦扩散,整个金融防火墙会从内部崩溃!”
汗水沿着他紧绷的太阳穴滑下。常规的杀毒、防火墙在这些渗透了诅咒的“活数据”面前形同虚设。
“核心!需要最纯净、最强大的‘火种’来焚烧、覆盖这些污秽代码!”李念墨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道决绝的光,“爸,授权最高级别‘燧人’协议!我需要调用‘鸟巢’!”
“‘鸟巢’?奥运烟花控制系统?”李玄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那个凝聚了举国荣耀、在夜空中绽放出“大脚印”和璀璨五环的系统,其核心加密算法,正是由李念墨主导设计,蕴含着无与伦比的秩序、光明与磅礴国运之力!
“对!就是它!那场烟火里,每一束光的轨迹,每一个色彩的配比,都蕴含着‘秩序’与‘国运’的终极密码!那是能焚尽一切魑魅魍魉的‘圣火’!”李念墨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亢奋,“只有用‘奥运圣火’的原始加密母本,才能重写这被诅咒的金融规则!”
“授权确认!‘燧人’协议启动!鸟巢核心数据库权限,全部向你开放!”李玄策的命令没有丝毫犹豫,如同战鼓擂响。
瞬间,海量的、带着金色辉光的复杂数据洪流,从首都某处绝密数据库奔涌而出,沿着光纤汇入李念墨面前的终端。屏幕上,出现了无比瑰丽而复杂的景象:那是2008年8月8日那个沸腾夜晚的数字重现!无数代表烟花轨迹的光点在虚拟夜空中精准定位、交错、爆发,组合成巨龙、五环、脚印…每一个光点的亮灭、位移、色彩转换,都对应着一串串蕴含着极致秩序与璀璨光明的加密指令。
李念墨十指如飞,瞳孔中倒映着数据星河。“以火克邪,以光破暗!金兰劫咒…给我焚!”他低吼着,开始将烟花绽放的极致“秩序之光”,强行编译、改写,注入那被双蛇诅咒污染的、代表沪深指数的核心交易数据流中。一行行闪烁着金色光焰的崭新代码,如同燎原的圣火,开始覆盖、吞噬屏幕上那些扭曲蠕动的蛇形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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