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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方清墨用手术剪修剪千纸鹤毛边,碎屑落进换药碗叮当作响。王主任查岗的手电光扫过来时...她笑出声,镊子夹起染血棉球,你把我推进铸铁屑堆。
1988年的铁屑带着机床余温,方清墨蜷在废料桶里,看李玄策布鞋在水泥地画圆弧。他假装调整铣刀角度,机油顺扳手滴落,在她藏身处汇成小熊星座。
值班老师脚步声远去,车床重新轰鸣。方清墨爬出来正要嗔怪,却见冷却液喷嘴在防护玻璃画彗星。李玄策沾金属粉的手指悬在玻璃外侧,她呵出的白雾在里侧补上彗尾。
哈雷彗星要等七十六年...他呼吸凝成的冰晶坠入她毛衣领口,我这个每小时能造三十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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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监护仪响起警报,方清墨按铃的手停在半空——李玄策掌心血痕渗进千纸鹤螺纹,与1988年指尖伤口重叠。
那夜麻花辫绞进齿轮的瞬间,所有浪漫化成金属冷光。方清墨仰头检修车床时,发梢被铁齿咬住,头皮撕裂的疼痛混机油味冲进鼻腔。
别动!李玄策吼声压过轰鸣。他徒手扳住变速齿轮,虎口沁出血珠,发丝解脱的瞬间用伤手拢住她散乱的辫子。车刀火星雨中,两人呼吸间漂浮发油清香与血腥气。
2008年的方清墨拆开他掌心纱布,将千纸鹤浸入双氧水。气泡浮起,如同1988年染血指尖抚过她发顶时炸裂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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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惊喜?1988年的方清墨摩挲金属鹤,车间白炽灯在翅尖折射彩虹。李玄策掏出手电照向机床,千纸鹤阴影里藏着凹凸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