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调查组加班加点，终于收集了黄子京的诸多罪证。

当然。调查的推进并非一帆风顺。

首先是在向北江银行总行调取昌南支行某些 信贷审批系统的后台操作日志时，对方起初以“系统维护”、“数据量大”、“需要走流程”等理由拖延。经催促，提供的日志也存在明显的缺失和模糊地带，关键时间点的操作记录语焉不详。

接着，在试图秘密约谈昌南支行几位可能与黄子京存在工作交集的副行长、信贷部主任时，发现这几人似乎提前得到了某种“提醒”，回答问题异常谨慎，口径高度统一，都是“黄行长业务能力强、决策民主”、“贷款审批都是集体讨论、符合流程”，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仿佛昌南支行是一片清水衙门。

最让林万骁警觉的是，一次精心布置的、准备对黄子京司机“王娟”账户同时进行冻结和对其本人进行控制的小范围行动，不知为何走漏了风声。当公安人员赶到司机家时，人早已不知所踪，其名下几个主要账户的资金也在前一晚被紧急转移一空。

“妈的！肯定有内鬼！”行动失败的郑国栋气得脸色铁青，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银行系统内部有人在给他通风报信！”

吴兴华的脸色也冷得吓人，他看向林万骁：“消息泄露得很精准，知道我们要动这个司机，时间点也卡得这么准。这不是一般的通风报信，对方在系统内部能量不小，而且很警惕。”

林万骁沉默片刻，手指敲着桌面。阻力的出现，反而印证了他们的调查方向打在了对方的痛点上。“黄子京不过是昌南支行的行长，能有这么大能量让总行层面的人都替他打掩护？甚至能提前知道我们的行动步骤？”

他目光扫过吴兴华和郑国栋：“看来，这个案子背后，可能还有我们没看到的大鱼。黄子京或许只是一只前台的白手套，或者是一条重要线上的蚂蚱。”

林万骁心里明镜似的，前世，这个黄子京被抓，就供出了他的上级赵晋岳！

“那怎么办？抓还是不抓？”郑国栋问。

“抓！必须抓！”林万骁斩钉截铁，“而且要更快、更狠、更突然！不能再给他们反应时间！吴队，抓捕方案提前，就在今晚动手！同时，对所有可能走漏消息的环节进行倒查，这个内鬼，必须把他揪出来！”

林万骁和吴兴华决定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必须立即收网！”林万骁在联合专案组紧急会议上斩钉截铁，“目标：黄子京。行动时间：就在今晚。方式：在其位于铂悦府的秘密住所实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