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内的事能做到这个程度,就是能力。”夏弘文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听说,你最近在北江,动静也不小?得罪了那个叫赵晋岳的?”
林万骁心中微凛,知道这才是今晚谈话的重点。他坦然承认:“是。涉及到镇里的重大利益和原则问题,没有退让余地。发生了一些冲突。”
“赵晋岳…北江银行的董事长,在北江根基很深,手眼通天。”夏弘文缓缓道,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他现在只是暂时受挫,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林万骁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闪烁:“我明白。但我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有些事就必须做。退缩换不来和平,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有担当是好事。”夏弘文微微颔首,似乎欣赏他的态度,但语气依旧严肃,“但光有担当不够。在体制内,位置越高,责任越大,风险也越大。没有足够的位置和力量,空有一腔热血,很容易成为牺牲品。你想过下一步吗?不可能永远在青桥当镇长。”
林万骁沉吟片刻,认真回答:“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在青桥扎稳根基,把现有的模式做实、做透,形成可复制推广的真正经验。同时,积累足够的政绩和资历。至于下一步,我听从组织安排。如果可能,希望能在县里某个更重要的岗位上,继续锻炼,积累更全面的领导经验。”
他的回答务实而沉稳,没有好高骛远,也没有畏缩不前,显得很有规划。
夏弘文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书案上轻轻敲击,似乎在评估着他的每一个字。
书房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古老的座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良久,夏弘文才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宁宁和我们谈过了,她认定了你。我和她妈妈,原则上不反对。”
林万骁心中一紧,知道关键的要求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