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垣猛然一勒缰绳,“龙蜓”便如听话的悬停在半空中,双翼轻展,等待主人的下一步指令。
他深邃的目光望向眼前震撼人心的一幕,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身旁的南宫若雪,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雪儿,你孤身前往那高台,究竟所为何事?你可知此举何等凶险,差一点,就再也无法回来了。日后切不可再这般鲁莽行事,叫我忧心呐。”
南宫若雪闻言,也不反驳,而是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个物品。
风子垣定睛一看,不禁一惊,竟是那半截白色的虎符。
“雪儿,这是……”
南宫若雪解释道:“我知你能够驾驭这虎符,故冒险将另外半截也为你寻来。”
说着,她纤手轻抬,又自袖中缓缓抽出一截通体雪白的骨笛。
笛身之上,雕刻着繁复而精巧的宝相花纹,透出一股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风子垣见状,双目圆睁,面露惊惶之色,急问道:
“阴阳骨笛?此物不是已被你亲手毁了吗?怎会……”
南宫若雪看着手中的笛子,说道:
“这阴阳骨笛,本就是成双成对之物。爹爹他早已洞悉天机,预料到日后或有变数,故而将这一对骨笛都交予了我。我方才所毁,不过是那阴笛罢了。而这阳笛,如今便交由你保管吧。”
风子垣闻言,连忙摆手,神色惶恐而坚定:“这……这是令尊留给你的遗物,我怎能轻易收下?这万万不可!”
南宫若雪回头望了一眼满脸呆滞的梦云笙,复又转头看向风子垣,道:
“阴阳二虎之中,那白色阳虎生性桀骜,极难驯服,唯有这骨笛之音,方可令其俯首称臣。我如今实力尚浅,自保尚且艰难,根本无力守护此笛。与其让它落入心怀不轨之人之手,酿成大祸,不如交予你妥善保管。若你能驯服那白虎,实力定能如鲲鹏展翅,更上一层楼,也能更好地护我二人周全。”
风子垣听她这般说,心中犹如暖流涌过,眼眶微微泛红,便也不再推辞,双手郑重地接过骨笛和虎符,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仿佛收起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然后,他深情凝视着南宫若雪的眼眸,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温柔,轻声问道:
“雪儿,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南宫若雪闻言,微微垂首,似在心中思量。
半晌,她幽幽叹道:
“子垣,爹爹赐我阴阳骨笛,本望我能将那掌天印收归囊中,以免其落入奸佞之手。岂料阿娘竟做出此等不齿之事,致使那邪魔重现人间。我能力浅薄,终究有负爹爹所托。”
言罢,她缓缓抬眸,望向风子垣,美目中闪烁着期待与脉脉柔情:
“我如今已无家可归,恰似飘零的浮萍,无处可依。你可愿带着我仗剑天涯,共赏那春花秋月、夏雨冬雪?”
风子垣闻言,心中自是清楚,如果应承,便意味着要扛起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或许,会因此延误自己重返仙域。
但他略作思索,还是问道:
“雪儿,你可当真想好了?脱离家族的庇佑,今后之路,凶险未知,恐有诸多艰难险阻。”
南宫若雪坚定地点点头,目光温柔而决绝:“此生愿随君,无论风雨如何肆虐,无论前路多么坎坷,我皆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言罢,她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阖上双眸,双颊染上一抹绯色云霞。
恰似春日桃花,娇羞动人。
樱桃般的唇瓣微微抿起,带着几分忐忑又决绝的意味,轻轻向前凑了凑,似晨露般清透。
风子垣见她这副娇羞的模样,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