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峤闻之心头一震,这群狗|日|的真是打的好算盘啊!难怪对自己这般看重,原来他们的真实意图从来都不在他处,反而就在自己这个即将赴任的巡按使身上做文章啊?!
原来在利益面前,皇权也不过是个被装点的门面而已!难怪朝廷这棵大树摇摇欲坠,这些人才是把树根掏烂的元凶啊!
这群人为何找到庄矫?皇帝全权委任了自己平环二州之事托付,四品巡按使虽不具备动摇一州根本,却也是事实上跟布政使平级的存在,这次主理环州流民,老实说这事实际上是抢了环州布政司的差使,到任之后难免也会跟环州上下磕磕碰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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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从侧面上显示了皇帝对环州布政司上下失去了耐心和信任,可环州布政司那帮人的后台背景真的是皇权管辖的麽?这话说出来庄峤自己都不信啊,环州那些家伙要是跟这屋子里的人没有关联的话,庄峤都可以把自己眼珠子抠出来。
想通了这一点,就不难明白这些勋贵为何找自己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在环州的各项产业,因为李元虎叛乱和水灾流民之事损失惨重,需要从其他地方回补。
既然环州已经成了烂摊子,就需要一个合适的话事人重新整合起来,原本朝廷上那些官员为何没有人主动请缨,其实内在最大的原因是勋贵群体也失去了兴趣,没有这帮人支撑,自然也不会有不长眼的敢去接手烂摊子,直到出了庄峤这个怪胎,给皇帝上书的内容被这些勋贵知晓后,立时就如同闻到了味道的苍蝇一般蜂拥而来。
想透了这一点的庄峤,也笑呵呵地拱手给在场诸位勋贵作礼笑道,“承蒙各位公爷侯爷看得上,此番庄峤上任,自然会为咱们这个群体努力,只是平环之事兹事体大,庄峤此刻也是千头万绪,不知诸位有何良策见教?”
方宁和萧情互视一眼,而后与在座诸多勋贵眼神交接一番后,这才笑道,“只要安远伯肯答应,再大的难事其实都不算事,且不说粮草物资,即便环州官场上下,安远伯应对也会轻松得多!”
庄峤闻言心下一震,果然,这些家伙的身家底蕴丰厚如斯,环洲上下都能乖乖听话,如果真让他们出手,只怕很快就可平息环州之事的,但让人愤怒的也是这点;这些人就算坐拥如山的财富物资权势,却连一丁点也不会用在底层的苦难身上。
庄峤心头怒火高织,面上却是感激涕零,“如此甚好,此番各位公爷侯爷高义,庄峤代环州百姓表示感激之情!”
眼看庄峤躬身大礼,方宁却是呵呵一笑,“安远伯也无需先行感激,吾等即为此事投入,除了看重安远伯之才,也是希望将来能接手铁路运营之事,此话虽直接,但吾等即为一体,自然无需欺骗!”
庄峤心里冷笑一声,老子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原来他们还真是看中了铁路系统的未来啊!还别说,这些家伙嗅觉反应确实够敏锐,脑子里的意识也更加倾向于先进的生产力,唯一让人诟病的就是过于贪婪无度!
只是铁路系统运行投入巨大,这些人想来,庄峤可是巴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的,真以为这是个香饽饽麽?呵呵,到时候可是有得你们哭的时刻!
平环铁路工程不过是个由头,真正的目的是土地!现在庄矫的目的,已然也成了这群勋贵的目标!谁都是聪明人,可谁都不会主动说破,就看哪方能把持得住了?
“诸位,在下先前曾与陛下有言,铁路系统工程浩大,远非世间其他工程能够及与,此非一时一日之功,需得持续投入不断发展改良,最终才能惠及整个天下。”庄峤眼见这些人喜气洋洋,也立即给他们泼一盆冷水,如果事前不讲清楚的话,免得他们事情临到头后悔责怪推卸责任,“所以第一条平环铁路筹建投入非常巨大,诸位可得有心理准备啊!”
“安远伯可有预估之数!”这下轮到萧情出声发问了,论到经营之才,这里所坐之人,除了薛正以外,其他人都跟他难以匹及。
“铁路系统涉及钢铁基地,煤炭基地,沿线基础建设,轨道铺设,机车制造,日常维护,开山架桥,还得培养诸多专业人手,所以投入需耗过大,也不隐瞒诸位,就算第一条平环铁路建成通车,庄峤保守估计也需六亿贯基础投入,后期可能会追加少许吧!?”
六亿贯!?还是基础投入?听到这个数据,在场所有人都发出嘶嘶的抽气声音,即便这些人已然富可敌国,资财无数,可是骤然听到这种级别的花销,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安远伯莫不是糊弄我等?!哪有修条路会如此精贵的?”勋贵中有一个跳出来忍不住反驳道。
庄峤只是平静看了那个家伙一眼,也不想多加辩驳了,如果是聪明人,自然会从工部勘事房那场实验里看出端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