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金刚提出的选择，像两把淬毒的匕首，抵在了珈蓝小队每个人的心上。

救院长，则东城沦陷，千万人化为魔渊的食粮。

保封印，则院长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死局。

王猛粗重的呼吸声，像破旧的风箱，他盯着祭坛上那个焦黑的身影，双眼赤红如血。

林婉儿周身的生命气息，第一次变得紊乱而冰冷，圣洁的绿光中，透出一股压抑的杀机。

他们都在等。

等着那个永远能创造奇迹的背影，做出决断。

陈昊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情绪。

他的目光，穿过蒸腾的血雾，落在了林国栋的身上。

祭坛之上，那个被钉在石柱上的老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

林国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的嘴唇开合，没有发出声音，但那口型，清晰地传递了他的意志。

“封……印……”

他选择了用自己的命，去换这座城的安宁。

看到这一幕，血金刚与燃金刚的脸上，露出了近乎病态的愉悦。

看啊。

多么伟大的牺牲。

多么悲壮的抉择。

他们就喜欢看这种英雄末路，在绝望中绽放人性光辉的戏码。

这比单纯的杀戮，要有趣一万倍。

然而，就在这悲壮的气氛即将攀至顶峰的瞬间。

陈昊，忽然笑了。

那笑声很轻，甚至被海浪的沸腾声所掩盖。

但那笑声里透出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冰冷的漠然。

仿佛在看一场幼稚园级别的滑稽表演。

燃金刚脸上的媚笑，僵住了。

血金刚那残忍的表情，也凝固了。

他们从那笑声里，嗅到了一股极度危险的味道。

一种，猎物脱离掌控的味道。

“选择？”

陈昊终于开口，他微微歪了歪头，看着两个错愕的金刚，像在看两个不懂事的孩子。

“小孩子的把戏。”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燃金刚一愣，下意识地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