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幽冥鬼府疆域边缘。
此地本已是宇宙中偏向阴冷、死寂的区域,星辰稀疏,弥漫着淡淡的幽冥之气。然而此刻,这片区域的死寂被一种更加令人不适的活着的扭曲所取代。
放眼望去,原本黑暗的虚空被一片不断蠕动、散发着暗红与污绿混合光芒的血肉菌毯所覆盖。菌毯之上,生长着无数扭曲的、如同肿瘤般的结构,有的如同搏动的心脏,有的如同睁开的巨大眼球,有的则是不断开合、滴落着腐蚀性粘液的口器。
被菌毯吞噬的世界,其残骸如同点缀在这片恐怖画卷上的装饰品——山脉被融化成蠕动的肉瘤,海洋化为腥臭的脓液,星辰被扭曲成不断惨叫的灵魂熔炉。纯粹的混乱与亵渎道韵如同实质的瘟疫,污染着每一寸空间,甚至连法则都在这里变得怪异而不稳定。
混沌超脱之舟悬停在这片扭曲之巢的边缘,玄一与南宫婉立于船首,望着眼前的景象,眉头微蹙。
即便是玄一,也能感受到这片亵渎之地所蕴含的疯狂与侵蚀性,比之前在源池和万法星域遇到的更加纯粹,更加……具有“侵略性”和“繁殖力”。
“夫君,这里的亵渎之力……似乎有些不同。”南宫婉手持织天罗盘,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显示此地的因果已彻底紊乱,“它不像是在单纯地破坏或吞噬,更像是在……改造,将一切有序的存在,都强行扭曲成它的一部分,纳入一个庞大的、混乱的活体网络中。”
玄一微微颔首,他的超脱感知更能触及本质:“嗯。之前的亵渎工坊,追求的是扭曲融合后的‘个体完美’。而这里……更像是在打造一个统一的、不断扩张的‘亵渎生态’。看来,亵渎工坊在失败后,改变了策略。”
就在这时,数道流光自扭曲之巢的深处狼狈射出,正是先行赶来探查的凌天剑尊、寂灭师太以及彩衣等人。他们周身光华黯淡,气息浮动,显然经历了一番苦战。
“盟主!您来了!”凌天剑尊看到玄一,松了口气,脸上带着心有余悸的神色,“里面情况极其糟糕!那亵渎之力不仅能污染物质和能量,还能侵蚀神识和道心!而且它会不断‘学习’和‘适应’我们的攻击方式,越打越强!更麻烦的是,其核心深处,有一股极其强大的意志正在苏醒,我们根本无法靠近!”
寂灭师太也宣了声佛号,慈悲的脸上满是凝重:“阿弥陀佛。此等污秽,已非寻常寂灭可以度化,其内蕴藏的,是一种扭曲的‘生’,一种对一切秩序的彻底否定。”
彩衣则快速补充道:“盟主,我们还发现,这亵渎菌毯在吞噬那些世界时,似乎在抽取某种……‘绝望’、‘痛苦’之类的负面情绪能量,作为其成长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