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霓站在声浪传媒地下三层的指挥中心,整面墙的监控屏上跳动着数据流。
五百万——这个数字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在系统日志里炸开的一瞬,她便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影子人事库”不是秘密档案馆,也不是泄密平台。
它是无数个被抹去的声音拼成的地图,是那些曾在时代夹缝中挣扎的人留下的指纹。
而如今,这张地图开始自己呼吸了。
许文澜盯着屏幕上的IP轨迹,眉头微蹙。
那个来自邻省某市郊县的地址,连续七十二小时高频检索1994年南方电视台领导班子调整期间的会议记录、信访登记与财政拨款明细。
次数之密集,几乎像是有人在用肉眼扫描历史。
“不是黑客。”她低声自语,“是老纪检的手法——按时间轴推演,找矛盾点。”
她没有封锁访问权限。
相反,她在后台轻轻敲下几行代码,开启了一扇窄门:实名认证的公职人员可申请批量导出非敏感字段数据,用于廉政审查或案件复核。
同时,她埋下一道隐形警报——若同一关键词被三人以上独立账号关注,信息将自动推送至“观察哨”预警平台。
“让他们查。”她对着空气说,仿佛在回应某种质疑,“真正的清白,经得起回溯。”
与此同时,陆承安正坐在省高院一间临时会议室里。
窗外雨丝斜织,室内气氛凝重。
一位基层法官带来的案卷摊在桌上,原告是一名退休记者,起诉县政府拒绝公开三十年前一次舆论干预的决策依据。
他的证据之一,是一段从“影子人事库”下载的音频转录稿——某位主管领导在内部会议上口头下达的“节目停播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