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再次醒来,精神大好。身体已不那么虚弱了,已经可以下床自己走动了,只是不能长时间运动。青衣把红佛的对此事的反应和安排一一告诉了他。惊得他大张着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疑惑地看着青衣道:“青儿,你感觉是因为我们去了那个地方的缘故吗?”
青衣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醒来后只记得赤虺装死的事。其他的一概不记得了。我也感觉是不是我们去的那个地方有古怪,不然怎么解释你这七日的遭遇?”
文渊默然。看来这场祸事是冲着他一人而来——明明梦中种种历历在目,可青衣三人却记忆全无。他垂眸凝视左手腕上的表,暗自思忖:"莫非是它在作祟?这是在警示我,四级权限开启后青衣可能失控,要我权衡后果再考虑是不是要开启?更蹊跷的是,梦中的青衣应该是知晓此表的玄机,他记得梦中的青衣说过,只要他还带着这块表,她那一剑是不会刺死自己的。而现实中的青衣却并不知道这个功能。”
文渊觉得有些头疼,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究竟是他掌控着这个系统,还是...早已沦为系统的傀儡?他反复地看着那块表,一会戴上,一会退下。青衣就立在他身边,表情没有半分变化。最后他还是戴上,说道:“这样也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就看看,那块地方有什么古怪。”
在文渊的再三坚持下,青衣只得命人备了一顶青布小轿。四名健仆抬着轿子,沿着蜿蜒山道缓缓而行,最终停在了那个被文渊命名为"葫芦谷"的奇异之地。
此时的葫芦谷中人声鼎沸,一派繁忙景象。红拂正指挥着众人搭建营帐,英姿飒爽;燕小九的曾师祖手持青铜罗盘,在谷中来回踱步,白须随风飘动;何稠带着弟子们手持量具,时而丈量地势,时而叩击山岩,发出清脆的声响;祁东率领士兵们在隘口与溪流处挥锹挖掘,尘土飞扬;珈蓝则在一旁清点物资,井井有条。看似杂乱,实则各司其职,秩序井然。
文渊缓步下轿,来到老道长身前,郑重地深施一礼:"小子谢过道长救命之恩。"
老道长捻着银须,眯眼打量着文渊与其身后的青衣,呵呵笑道:"小友不必多礼。老道惭愧,实在没帮上什么大忙。"说着,他手中罗盘一指谷中隘口,"此处地下十余丈蕴藏丰富金属矿脉,其下似有偌大空洞。不过..."老道长眉头微蹙,"四周皆是厚重山体,恐难轻易进入。除此之外,倒也未觉其他异常。"
文渊转身朝忙碌的红拂喊道:"红姐,小九在哪儿?我想请道长去上面看看,让小九过来照应一下。"
远处的燕小九早已瞥见文渊的身影,匆匆交代完手头的事务便飞奔而来:"公子,曾师祖身子骨硬朗着呢,哪需要人照顾!"说话间,她已招来几位师姐妹,随着文渊一行人穿过隘口,向第二处谷地行去。
行至那五色水潭边,文渊指向那处经他与青衣清理后露出银灰色金属的水潭:"道长可识得这是何种金属?"
老道长绕着几处水潭缓步而行,时而俯身掬水轻嗅,时而摩挲那金属表面。良久,他摇头叹道:"此金属质地异常纯净,不似天然矿脉。老道行走江湖数十载,却也未曾见过这般物事。"
老道长手持罗盘,在五个水潭边来来回回踱了几圈,时而驻足凝思,时而摇头叹息,最终仍是毫无头绪。
回到隘口下的营地,文渊刚在帐中躺下歇息,青衣便提议道:"公子,不如让巳蛇、午马、未羊三位去水潭那边看看?"文渊闻言立即坐直身子:"正是!我竟把他们三个给忘了。快唤他们过来,我亲自交代。"
待巳蛇、午马、未羊三人立于帐前,文渊手握寒星,目光在青衣与三人之间来回游移,眼中精光闪烁:"青儿,你细看我们五人..."
青衣疑惑地打量着四人,又低头看看自己,突然恍然大悟:"公子是说...我们五人与那五个水潭..."她依次指向巳蛇、午马、未羊,"赤色、黄色、蓝色、白色..."最后指尖点向自己的青衣,"还有青色!公子的意思是..."
文渊含笑颔首:"正是如此。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们是如何进入他们三人所在的第一区的?"
青衣眸中乍现光彩,转瞬又黯淡下来:"公子,您身子尚未痊愈,断不能冒险前往。"文渊微微颔首:"那就过几日再去。"他略作沉吟,"待会儿我去与红姐商议,让大家调整下思路,先将此地好生规划,着手建设事宜。"
三日后,五人再度来到水潭边。此时五个水潭已被一堵高墙围起,隘口处更有重兵把守。巳蛇三人早已将水潭清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