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阵风过,竹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附和着这场谈不拢的对话。玄机子见状,摇头晃脑地叹道:"年轻人啊..."话未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算了,不说这些了。”文渊看向陈家晋,“大师兄观主,是不是该你说说了?”
一直听着二人斗嘴的陈家晋听到文渊问他,先是老脸一红,低下头沉思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对着文渊拱拱手,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既然师妹选择了你,咱们就算是一家人了。那说出来也不算是家丑外扬。“
文渊摆了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小九现在是我们家的人了,自从她带着二十四个师姊妹投奔到我这里,它们就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人了。咱们两家只能算是亲戚。这一点我们必须事先说明白还得立个字据。“
二人霍然起身,异口同声的道:“这就全成你们家的人了?你这不是抢吗?”
文渊把二人按在座位上,掰着手指头,用一种不可置疑语气道:“这第一点:昨天,我是用盛大的仪式迎接小九她们进的门,全城人都知道小九她们是我们家的人了;第二点,昨天,欢迎仪式,我们撒了五十贯钱给围观的百姓;第三点:昨天,我又花了一百两银子为她们每人做了四件衣服;第四点:昨天我开始给那两只熊猫花十两银子修建房舍。第五点:是你们让她们来投奔我的,不是我死乞白赖的求着你们。
所以,她们只能是我们家的人了。你们那里"充其量算个她们的娘家。“说完,见二人瞠目结舌的模样,他挑眉道:”你们可明白?”
窗外忽传来一阵清脆铃响,恰似为这番论断作了注脚。
大师兄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总觉得这番话哪里不对,却又无从辩驳。他忽然惊觉——自己还未开口,似乎就已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文渊见陈家晋久久不语,知他尚未参透其中关窍。转头再看玄机子,老道却眯着眼品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其实,老道心里清楚的很,也高兴的很:这小子是在为小九抗议呐。那句“不是我死乞白赖的求着你们”其实是在暗指我们叔侄有求于他,但又做事过分了。他们叔侄不应该让小九为难。
文渊轻咳一声,正色道:"大师兄,今日我代表小九,也代表燕氏商行与你商谈。"陈家晋闻言,如醍醐灌顶般长舒一口气:"是贫道狭隘了。贫道明白了"说着郑重起身,施了一礼。
文渊连忙还礼:"大师兄高义。小九已告知观中困境。"他略带歉意道:"昨夜我遣小九随唐姑娘赴大兴城办事,故而今日未能前来拜见,还望师叔师兄海涵。这也是由我代为商谈的缘由。"
"无妨,无妨。"回过神来的玄机子与陈家晋异口同声道。
文渊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我出资五万两白银筹建燕氏商行。其中三成归我,五成归小九及其师姐妹,剩余两成..."他顿了顿,轻啜一口清茶,"按小九的意思,是要给常道观的。"
见陈家晋凝神静听的模样,文渊放下茶盏:"不过在下以为,亲兄弟尚且要明算账。常道观若分文不出却占两成股,想必师兄拿着也不踏实。"他目光炯炯地看向二人,"不如这样:商行正缺人手,而道观恰有清修弟子。不如...就以人力入股如何?"
玄机子闻言,手中拂尘一滞,与陈家晋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窗外竹影婆娑,茶香氤氲间,这个提议就像投入静水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