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百般技巧,万般变化,我自岿然不动。
……
静室内,四人落座。
檀香袅袅。
李书文沉默许久,率先开口,声音沙哑,带着最后一丝骄傲。
“我的枪,凝练一身精神气血于一点,罡劲勃发,无坚不摧。”
“便是朝廷的铁甲炮车,亦能一枪洞穿。”
“此等杀伐之力,才是我辈武人毕生之追求!”
李瑞东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接过了话头:“师兄,你我所求,不过是镜花水月。”
“为求暗劲,磨穿指骨。为求化劲,如履薄冰。至于那罡劲……”
他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后怕:“更是九死一生,以透支本源为代价,强行撕裂经脉,压榨气血换来的刹那辉煌!”
“每一步,都是在黑暗中摸索,充满了偶然与凶险!”
曾为化劲宗师的徐莽,此刻也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
“不止是凶险,更是绝望。”
“我曾以为化劲便是宗师,是凡俗的顶点。”
“可越是修炼,越能感觉到身体的衰败。”
“力量的每一次增长,都伴随着精血的损耗。”
“我就像在一个漆黑的隧道里往前爬,前面,只有一堵无法逾越的墙。那便是末路!”
三位旧时代最顶尖的武道家,你一言我一语,诉说着旧路的悲凉与残酷。
那不是通天大道,那是一条用生命与血泪铺就,最终却通向衰亡的崎岖小径。
周明静静听完,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三位前辈,可曾想过,为何你们的路,会走得如此艰难?”
他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也敲在了三人的心头。
“我将修行,分作三步。”
周明伸出手指,点了点茶杯:“这杯子,是‘鼎炉’,是我们的身体。”
他又指了指杯中的热水:“这水,是‘薪柴’,是我们的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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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虚空一握:“而如何用火,是‘火工’,是你们所说的明劲、暗劲、化劲。”
“前辈们的路,是先有了粗浅的‘火工’,就迫不及待地想把火烧旺。”
“可‘鼎炉’本身千疮百孔,‘薪柴’也只是些枯枝败叶。”
“为了让火光更亮一些,你们只能不断地消耗鼎炉本身,烧骨血,燃本源。”
“本末倒置,故而步步维艰。”
一语道破天机。
李书文、李瑞东、徐莽三人浑身剧震。
这个说法,太过直接,也太过残忍。
他们穷极一生追求的武道,在周明口中,竟成了“烧锅拆柴”的蠢事。
周明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继续用平静的语调,为他们揭示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所创的武道,顺序恰恰相反。”
“第一步,铸‘鼎’。以《气血修炼法》为基,固本培元,修补亏损。”
“将我们这副被后天浊气、岁月伤病侵蚀的身体,重新打造成一尊完美的宝鼎。”
“第二步,添‘柴’。鼎成之后,气血自生,源源不绝。”
“从朦胧的‘雾氲态’,到沉重的‘流浆态’,再到至精至纯的‘铅汞态’。”
“我们的薪柴,将从枯枝败叶,变成上好的龙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