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的指令是‘活捉容器Z-07’,不是‘屠杀平民’。”神宫寺凉的声音像淬了冰,“你擅自升级武力,是想替高层背黑锅?”她扯下面具,露出张陌生的脸,左眉骨有道旧疤,“再说了……”她举起通讯器,“你刚才和羂索实验室的通话,我录下来了。”

旧疤男的瞳孔收缩。

远处传来警笛声——是普通警察,被社区里突然增多的“涂鸦纠纷”报警引来了。

他骂了句脏话,化作咒力消散前,狠狠瞪了佐藤光一眼:“等着吧,等高层启动‘记忆清洗’,这些废纸连灰都剩不下!”

“清洗?”佐藤光的墨纹突然烫得惊人。

她摸出速写本,新分镜里,东京塔被黑雾笼罩,无数张画纸在风中翻飞,每一张都在接触黑雾的瞬间变白——不是被烧毁,是被彻底抹除了内容。

“光姐?”虎杖捂着后背凑过来,“你又看到什么了?”

“记忆清洗仪式。”五条悟从顶楼跃下,手里转着旧疤男的咒具,“需要大规模无差别咒力覆盖,类似‘帐’但更阴毒。他们要把所有带有乌鸦符号的画纸……”他顿了顿,“变成白纸。”

春日井静气喘吁吁跑回来,怀里抱着只金属盒子,盒盖刻着相马的家族纹章:“金翅雀收到了。相马说‘季节替换’提前,所有记忆云库的备份已经通过共感节点分散到全国,每个节点只有十分之一的数据——就算他们清洗东京,其他城市的记忆也能拼回来。”

“但东京的老人们怎么办?”老太太攥着孙子的照片,“我刚记住他的脸,不能再忘了。”

佐藤光看向窗外。

不知何时,社区外的围墙上爬满了新涂鸦——乌鸦、狐狸、蓝布衫,甚至有人用口红在便利店玻璃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鸟。

她突然笑了,把速写本递给虎杖:“悠仁,帮我个忙。把这个分镜传给所有记忆节点的人。”

纸上画着:一只乌鸦叼着粉笔,飞向被黑雾笼罩的东京塔,而塔下,无数双手举着画纸,每一张都写着“我记得”。

“这是……”虎杖眼睛发亮,“暗号?”

“是战书。”佐藤光摸出手机,打开相马发来的定位——那是二十年前的旧区巷,她七岁时住过的筒子楼。

小主,

预言绘卷的最后一页,正飘着张泛黄的画纸,上面是她用蜡笔画的乌鸦,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不要忘记我”。

“他们想把我们的记忆变成白纸。”她轻声说,“但白纸最适合……”

“写新的故事。”五条悟接话,墨镜后的六眼闪着锐光,“旧区巷的筒子楼明天拆除。我让人在废墟下埋了个‘记忆锚点’——用你的童年原稿当核心。等他们启动清洗仪式,这个锚点会把所有被抹除的记忆……”

“反弹回去。”神宫寺凉补上,“就像镜子。他们泼过来的黑雾,最后会糊在自己脸上。”

社区的挂钟敲响十点。

虎杖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东堂葵发来的消息:“涉谷区有三十家便利店开始卖‘乌鸦贴纸’,丰岛区的幼儿园把乌鸦画进了课间操,连新宿的流浪画家都在街头画了面‘记忆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