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大宝从一营三连三排的一个小班长那儿,抢了只收拾干净的小羊羔。
屁颠屁颠的跑到主帐里,蹲在火塘边美滋滋烤起来。
陈大全把金王八给他一戴,笑道:“宝啊,金子的,老值钱了!”
“哥对你好不?!”
驴大宝把王八捧到眼前瞅了瞅,点点头:“好看哩,俺喜欢,公子真好!”
随后又盯着木架烤起羊来。
等羊烤熟,两人就地围在火塘边,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净。
此时,全军也吃的差不多了。
陈大全坐到特勒尔那张狼皮木椅上,让人把将俘虏带进大帐里问话。
蛮人妇女和孩子,五个一组,一批批进来。
结果让陈大全有些意外,又颇为头疼。
这些女人孩子,即便身体因恐惧发抖,但眼神中的仇恨毫不掩饰。
仇恨,刻骨的仇恨!
仿佛要将眼前这些大渊人生吞活剥。
他们要么一言不发,死死盯着你,要么疯狂咒骂。
尤其是那些蛮族小孩,从五六岁到十来岁,对死亡还没有畏惧。
只是凭着本能和从小被灌输的信念,对着陈大全龇牙咧嘴。
“大渊狗!长生天会惩罚你的!”
“你杀了阿布(父亲)!我长大了要杀光你们大渊人!”
“狼神会吃了你的心肝!”
“......”
想要从他们嘴里问出有用信息,根本不可能。
陈大全听着稚气恶毒的咒骂声,心里像堵了一团乱麻。
他渐渐明白了。
大渊与草原敌对无数年月,双方强弱更迭,仇恨早已渗透到了骨血里。
每一次战争,无论谁胜谁负,带来的都是破碎和血泪。
这种仇恨,是经年累月,世代相传的结果。
每个蛮人,从出生起,耳边萦绕的就是祖先被驱逐、亲人被杀戮的故事。
被灌输的理念就是中原人是他们的仇敌。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蛮人,如何能指望他们跟你讲道理?
如何能指望他们轻易屈服?
所谓的“民族一家亲”,在这个时代,好似天方夜谭。
草原生产力低,生产方式单一,不抢中原他们活不下去啊。
他们需要中原的茶叶、盐巴、布匹、药材、铁器、瓷器...
无数岁月中,双方只能从战争上征服彼此,让对方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