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预知梦的关系,梦境里的场景并不连贯。
下一秒,就从雨天的暗巷变成了的卧室里。黑白灰配色的性冷淡风格,与纸醉金迷的豪华游轮格格不入。
眼前视角变化,她的视线上方是男人被布料遮盖的下巴。
是那天的凶手——雨衣男。
娜娜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也始终不肯对她露出全脸。她只能从初见面的行为里,给他取了一个“雨衣男”的外号。
雨衣男还在抓人赌博,只不过这次不用自己动手了。
因为现在她们正处在一艘聚满了亡命之徒的豪华游轮中,参加主办方全球直播的赌命小游戏。
那天被这人阴了一把,输了以后……她被对方卷铺盖带走了。
没错,物理意义上的卷走了。
她被对方的‘能力’变成了纸人。
这一次场景变换以后,区别从上坟烧纸专用的纸扎人,变成了困在画卷里的美人图。
虽然人物画得好看,但她身上的衣服……让人一言难尽。
自由的勾线、抽象的上色、形散神聚的明暗阴影……
变成——
长长耳朵上随着重力自然弯曲白色的绒毛,反光漆皮质地的、紧贴身体的曲线的紧身衣……和软乎乎毛茸茸的一团,用力一拉,竟然真的能够变长的兔子尾巴 。
画在身上的是——兔女郎荷官制服。
“……”
看上去冷的像冰棒雪糕似的男人,审美竟然如此朴实。
娜娜情不自禁地想把“狗屎派画法的唯一传人”这一称号送给他,但一想到对方的模特是自己——
笑不出来,
完全笑不出来。
比如现在,雨衣男又画瘾大发。
正在用橡皮擦拭着——她身上的笔迹。
由橡胶制成的橡皮,擦在画纸的铅笔痕迹上,像是拿指尖用力戳在脸上一样的力度,但触感确是均匀细腻地连成一片。
像是一种密度很高的抚摸。
没错,她现在被困在画里。
所以她的身体——也和这张该死的画纸共享触感。
石墨和粘土制成的铅笔芯,沙沙的画在皮肤上,让她不由得难耐的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