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抹了抹脸,恢复本相,目锐如芒:“现在知道怕了?”
基娅拉浑身筛糠,双手止不住颤抖,“您,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誓死忠诚!”
“宁用潜是不是承诺帮你解了血仆之约?”
基娅拉听张哲翰口气有些缓和,忙磕头道:“我该死!我该死!”
“你也不想想,只有家宗动用九鼎才能解这血仆之约,他见没见过家宗都不知道,何况他怎么可能为了你这个小喽啰去找家宗?”
听主人这么说,基娅拉松了口气,知道暂时算是保住了小命,抬头说道:“我知道宁用潜去了哪里。”
“说说看。”张哲翰没让她起来。
“我去蔡琢妍屋里看过,他好像中了毒,他一定是去了合欢谷。”
“为什么?”
“只有叶玉清和她妹妹叶子楣能解毒,我知道叶子楣刚好也在合欢谷。”
“嗯。”
“还有,今天晚上,宁用潜有可能还会回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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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遁”的强悍之处在于,300公里之内,只要去过的地方就能秒达,无需坐标,也不限于某一个点。
合欢谷张哲翰自然是去过的,所以心念一动,他就站在了圆形土楼的二楼,蔡琢妍的房间里。
土楼被毁之后,在原址按原样重建,除了新一些,其他几乎没什么变化。
圆形的天井中,合欢派的女人们挽着他们带回来过夜的男人出双入对,不时发出勾魂的调笑声。
顶层隐隐传来威压,不知道是叶玉清还是宁用潜,或是他们都在。
张哲翰从外侧的窗口释出闻金,顺着威压传来的方向,飘向顶楼,附贴在一扇窗边。
耳边传来一男一女鏖战的喘息声,不对。张哲翰控制着闻金换了一扇窗,咀嚼声,两人在吃东西,还是不对。
连续换了四扇窗,才听见熟悉的声音。
“你们‘主子’后来没再碰你吧?”这是叶玉清的声音。
“没有,合欢派的双修功果然厉害,他和我做占不到半点便宜。”这是叶子楣的声音,屋里就她们两人。
“合欢派的性命双修本来就出自黄帝素女经,是女人的房中术,当然厉害。”
“姐,你说那丫头身上穿的是什么神佚物啊,那么厉害,看把宁用潜毒的。”
“不知道,张翰的丫鬟,穿什么都正常。”
“你怎么不把它扒下来?”
“我看过了,没用,那件衣服认主,除非宿主死亡,或者主人自己脱下来,否则谁也扒不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叶子楣问道:“关在莱昂纳多那边把不把牢哦,张翰神出鬼没的。”
“总比关在咱们这儿要牢靠一些,再说张翰也不知道不是吗?”
蔡琢妍没死,张哲翰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收回闻金。本来还想去地牢看看,现在没必要了。
“莱昂纳多那边”应该就是美第奇卫队下面的地牢,张哲翰曾经变成法比奥,用借刀杀人之计在那里救过丹尼尔。
既然蔡琢妍没死,她就一定死不了,身上又有软猬甲,谁想占她便宜谁倒霉。所以这事就不着急了,看看宁用潜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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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桑尼酒吧里的客人所剩无几,女服务员大多下班回去睡觉,只剩下两三个当班的继续伺候那些夜猫子。
宁用潜出现在基娅拉房间的客厅里,心里回味着白天在这里的刺激经历,涌动着对女人的欲望,小帐篷早已快撑破。合欢派女人的滋味,让他欲罢不能。
卧室里传来女人销魂的呻吟,宁用潜妒火中烧,冲进卧室。
一道黑影从床上跃起,极快地掠出窗外,基娅拉惊叫一声,慌乱地扯过被子遮掩白皙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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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用潜想都没想,追了出去。
黑影在圣伊格纳齐奥洛可可广场中央落下,峻拔的身影如标枪般屹立。
广场上空无一人,远处边缘的石板路上偶尔晃荡着一两个流浪汉和醉鬼。
距离5米,宁用潜停住脚步,看清了对手的样貌,“张翰?”
“你现在可以逃走,我会放你一条生路。”鄙夷的声音,每个字都如同尖锐的箭矢,扎进宁用潜自卑的心里。
宁用潜脑海里又出现了那道金钟罩上恐怖的裂痕,元上都那个鬼魅般的巨大手印,一掌就把三个地藏境打的没了人形,还把他全身的衣服撕扯得只剩下几根碎布条,那种窒息,那种浑身的肌肉仿佛要脱离骨头一般的震颤,让他刻骨铭心。
基娅拉倚着窗口,似乎在看着两个男人为他决斗。
无论如何这口气是忍不了的,怎么说也是个天极境,在女人面前被一个地藏境如此羞辱,情何以堪。
蚝先生说过,被九鼎祭炼过的人,神佚物和技能都会被洗掉,或许他现在已没有那么强悍,想到这里,宁用潜折扇在手,尖声喝道:“谁放谁还不知道呢,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就来吧。”张哲翰就那么随意地站着,嘴角挂着轻蔑的微笑。
21柄七星刀,呈北斗七星状,悬浮在宁用潜头顶,寒光四射。
张哲翰依然一动不动,看不出任何异样。
七星刀同时一闪,向张哲翰激射,宁用潜同时掠去,挥动折扇攻去。
他不敢托大,任何拳脚接触都有可能再中“五五开”,武器攻击是最佳选择。
张哲翰右肩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红光一闪,村雨在黑暗中划过,伴随着红光,带出一片血雾,如空灵透明的红绸。
叮叮当当,七星刀在血雾中悉数消失,张哲翰也被震得后退了几步。红光又一闪,红绸般的血雾卷向折扇。
宁用潜一愣,嗅到了血雾中死亡的气息,他认得这把刀,北条家的传世名刀,一刀必杀,擦伤即死,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