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走了过来，觉得要么是跑步摔的，要么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不好意思在女同学面前露出来。

“这位同学，你先出去，我给他处理。”

“不行，我得给他翻译。”

女医生上上下下打量了陆深好几眼：“我看他也不像外国人啊！你赶紧出去等着。”

顾苒苒没辙了，只好出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她就扒着门上那块长方形的玻璃往里面看，虽然啥也看不清。

陆深最终妥协，卷起了裤腿，膝盖上破了一大块，渗出了一些血，不过已经干了。

女医生一边消毒一边说：“小伙子，你挺厉害啊！一声不吭的。”

医务室里没有其他人，医生的话落进顾苒苒的耳朵里，不知怎么的，让她心里怪不好受的。

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等着他，十分钟左右，他才出来。

“怎么样？没事吧？”

陆深见她关切的眼神，赶紧摇摇头，然后比了一个吃饭的手势，就大步朝食堂走去。

他娴熟地把人带到一个清真的窗口，顾苒苒看着都这个点了，这个窗口的菜色还能那么齐全，不由得朝他竖起大拇指。

陆深的右手攥着校服下摆，低头抿了抿嘴唇。

陆祈安有时候会晚来食堂，清真的比其他档口的价钱贵一些儿，菜就会齐全一点儿。

顾苒苒选了红烧牛肉，炒玉米，番茄牛腩加二两米饭，她刚要伸手端她的餐盘，就被陆深接了过去。

餐盘里满满当当的，她不好去抢，不过她拿了一个空餐盘跟在陆深后面。

等两人坐下时，她直接拨出一半在空餐盘里，然后推给他。

“你这跑上跑下的肯定饿了，我呢又吃不完，刚好，我们一人一半！”

陆深赶紧推了回去，拿出装在口袋里的小本子：“我吃过了，你快吃。”

他不能吃，他没有多少钱，除了饭卡，一个月梁亚红给他五十块钱，买完学习用品，陆祈安要走一些，剩下的他得留着买止痛药。

诊所里最便宜的止痛药要十八块，有六颗，手疼得实在厉害的时候，一次就得吃完。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多了，效果越来越差，他只能攒钱买三十二块的。

他请不起顾苒苒，所以他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