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瀛就在那,被神威先生折磨的已经没有意志了,把所有的原委都说出来了。”
张望又叹了口气,一口气说道:“熊瀛那小子一直惦记咱们家冉冉,生日会的事你们也看到了。他受了气,他那个混蛋妈也不满意。借着空岛人来访的事,他爸,那个熊司长,给小舅下绊子,陷害小舅,然后舅妈也病倒了。”
“他妈也靠着自己关系找人纠缠住了大舅,熊瀛这小子想拿大姐当突破口,那天给大姐打了电话,说要跟大姐谈谈张家的事,让她一个人过来,不来或者带了别人,就让大舅和小舅坐一辈子牢,找人弄死舅妈和我妈,让咱们张家家破人亡。大姐哪和这种小混混打过交道,一时情急就真的一个人去了。”
张望说到这,语带哽咽,眼泪也流了下来,张星彤拍了拍儿子的后背。
张望深深吸了口气:“大姐哪会应付这种龌龊的手段,一个人去找熊瀛了。就在那栋大厦的顶层,那是熊瀛一个朋友注册的公司,就是个空壳公司,其实那就是熊瀛个人的一个办公室,当时他纠结了一帮小混混在那。大姐和他们争执了起来,最后和其中一个小混子扭打起来,不幸……不幸坠楼了。”张望说不下去了,呜咽了起来。
一旁传来灾星冰冷的声音:“你不是都看见了,说你自己的事。”这声音像一把冰锥,直刺张望的骨髓,张望抬头看了一眼灾星,看到灾星的身影仿佛死神的影子。
张望身体猛地一抖,攥紧了双拳,指甲插进了手掌中,任张星彤怎么掰也掰不开。
他眼睛通红,歇斯底里的大吼了起来:“是,是,我都看见了,熊瀛那个王八蛋居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找他。我不敢不去,那个办公室里,除了熊瀛就是一帮凶神恶煞的罪犯,他们还有枪,还有把手枪,他们是真的黑社会,他敢非法持枪!那还有两个别的姑娘,光着身子,浑身都是针眼。他们玩够了,有个姑娘,好像就……就死了,就那么被扔在地上,那帮人,真的敢杀人的!他们还打我了,我吓坏了,我不敢动,就在那看着,他们把姐绑在椅子上,姐一直骂。有个胖子,过去打了姐一巴掌,姐姐半张脸都紫了,耳朵都流血了。熊瀛让我去劝姐姐从了他,我没有,我没有,我害怕,我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动。他们笑话我,那个胖子把姐姐衣服撕了,熊瀛说他只要冉冉,这个老女人随他们便。那个胖子就把姐姐放开了,姐姐就,就……后来就是那个浑身纹身的黄毛,他给姐姐打针,姐姐醒了,掐着他脖子,他死劲戳姐姐,姐姐掐着他的脖子两个人就撞破了玻璃,都摔下去了,一起,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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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望大哭了起来,张星彤在旁边安抚着:“好了,别说了。”伸手要擦张望脸上的泪水。灾星如寒冰刺骨的声音再次传来:“让他说。”
张望甩开母亲的手,继续嚷了起来,脸涨的通红,仿佛要让自己窒息而死:“姐姐不在了,出人命了,熊瀛就坐在那笑。他已经疯了!他疯了!他肯定吃什么药了,脑子不正常,他爸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他不说,还骂他爸,说他就是天,天王老子也管不了他,何况他这个老子,他爸一直打电话,他一直骂,然后就关机了。他绝对疯了!他让人送我回家,让我跟冉冉说姐姐在他手里,舅舅也在他手里。想救家里人很简单,打扮的漂漂亮亮找他去,踏踏实实的嫁给他,冉冉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冉冉就会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和那些玩具不一样,他不会侮辱冉冉,我相信了,我太害怕了,他用枪抵着我的头。我回来就和冉冉说了,我真傻,他那种人渣说的都是屁话,他肯定会伤害冉冉的,幸亏你没去。”
张望看着张冉,张冉泪流满面,平静的看着张望,张望撕扯着自己头发:“冉冉,对不起,哥哥吓坏了!吓坏了!你能原谅哥哥么?不能原谅也没关系,哥哥这种窝囊废不应该被原谅。”
张冉旁边的张夕早已泣不成声,顺手抄起了果盘里的一个橘子扔向张望:“废物。”
橘子砸在张望的头上,弹到地上滚了两圈。
张望突然起身,扑到灾星面前:“谢谢你,灾星先生,谢谢你,谢谢你拦住了我们,谢谢你没让我把妹妹送到熊瀛那去!谢谢你,你说得对,我是窝囊废。”说完伏在地上又哭了起来。
凌晨将脸埋在张雨宙的怀里,泣不成声。
齐成君仰靠在张风翼的臂膀上,全靠张风翼的支撑才没有瘫倒,她仰面紧闭双眼,任凭眼泪如注,就那么抽泣着。
张风翼擦了擦眼泪,强打起精神,转向灾星:“抱歉,失态了,感谢您,还有一件事,我女儿的遗体……”
灾星面无表情:“就在门外。”
张风翼忙召唤管家老张,老张推门而入,不停的用手帕擦着眼泪。张风翼吩咐道:“去门外看看,神威先生说小听的遗体在门外。”
管家老张被泪水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得默默点头鞠躬退了出去。
张风翼又转向灾星:“熊瀛呢?”
灾星没说话,用脚尖捅了捅趴伏在面前的张望。
张望没有抬头,恶狠狠的说道:“他死了,被灾星先生从那栋楼的天台踢下去了,摔碎了,给姐姐陪葬。不,他不配,他下地狱了。”
张风翼默然,片刻后再次开口:“还是感谢您,神威先生,所以那天是您拦下了张望和小冉,把大河内先生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