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作为明面人物,主要负责的是打点各处:舔李氏、舔郭家,舔到他们舒服,舔到他们相信沈信始终是条狗!
不得不说,沈信是此道天才,经历家族悲惨后的他,更是将忍辱负重发挥到了极致。
何夫子是河东大儒,家中和手下都有一批读书人——周彻把这帮人找了过来。
而后亲自开始给他们上课、讲学!
讲的内容不多,主要就是传输一个观念:跟着盐帮,有饭吃!
在给这帮人上完课后,周彻将他们安排往各地,让他们继续给各地民众授课。
负盐力士由他亲自负责,又让霍洗忧暗中收集猎户弓箭。
这些年因粮食欠缺,河东几乎家家户户都向往猎户方向发展。
如今,山上的动物被吃的差不多了,留下的弓倒是不少。
这一日,沈信风尘仆仆而来,面色似惊似喜:“果然不出殿下所料,二皇子大败!”
看过战讯后,周彻眉头微皱。
他知道老二会输,他也希望老二输,但老二输的太快了。
好在,根据消息回传,朝廷军并未完全屈服,而是在深山抵抗,替他拖住了郭镇岳主力。
“一切得加快了。”周彻摊开舆图,指着几个盐厂:“将所有择选出来的负盐力士,全部集中到几个盐厂所在。”
“另,衣物、钱粮,还有我们暗中准备的兵器,也都向此集中!”
沈信挑眉:“动作会不会太大了?”
“动作再大,也比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要好。”周彻摇头,道:“一旦事情有变,我们要做的就是打赢第一场,然后闹出动静。”
“动静越大,响应者越多,大势便在我们手中。”
“届时,河东人为活路而应,必是数十万乃至百万之众沸腾。”
“便是郭镇岳回来,也无力回天了!”
闻言,沈信咬牙点头:“我这就去办!”
“家主!”
这时,沈信的心腹快步走到他身边:“李公差人来传话,邀您去郡城一见。”
沈信一惊,莫非李青察觉了什么?
他不敢做主,看向周彻。
“凡事都有个过程,没道理昨天还盼着你给他赚钱,今天就卸磨杀驴。毕竟,好处还没吃到嘴,他们没理由拿掉你这拉磨的老驴。”周彻目光闪烁:“去吧。”
“是。”沈信拱手,又问了一个极聪明的问题:“若是他们提出什么条件……”
周彻笑着道:“便宜行事,由你全权处理。”
“沈公,我若是信不过你,会跟你入这河东么?”
沈信浑身一热,后退半步,一揖至地:“我明白了!”
河东郡城,为河东郡内第一重城、坚城。
在郭镇岳坐上河东第一人的宝座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修缮、加固此城。
此刻,哪怕他抽调大批兵力去对付周汉,城内依旧保留有机动兵力万人。
这股兵力,在正常情况下,足以应付各种突发情况。
其长子郭登高被周彻废后,由次子郭登临统属诸军,坐镇郡城。
沈信抵达时,郡府大堂内已端坐三道人影:李青、郭登临、李望松。
一进门,沈信便客气躬身、行礼:“沈信见过李公、郭公子。”
“使不得!”李青笑了笑,一脸热忱的走上前来,扶着对方的手道:“你我亲家,又年纪相仿,与兄弟何异?”
兄弟?
几灭我全族、夺我家业女儿、废我身的兄弟?!
沈信心头狂怒,表面上却是受宠若惊:“不敢!”
一番客套后,双方直奔主题。
“郭公虽已获胜,但大乱只怕不会就此停止。”
“我听说沈公仓中所藏颇多,未免遭人劫掠,不如将所需钱粮送到城中来,由我差人看护,如何?”
李青那是毫不掩饰。
“李公之言,岂敢忤逆?”沈信俯首,道:“只是盐厂运行,所耗颇多,钱粮等物,日日消耗甚巨。若是储存城中,只怕多有不便。”
“这个简单。”李望松笑了笑:“岳父留足七日口粮和花销,剩下的由我们看着。待钱粮不足,您再差人送个信来,我们替您送去便是。”
“路上虽有些消耗,但也总比让人抢了去的好。”
抢?
除了你们,谁能抢得走!?
沈信很清楚,对方这是要将他的钱……或说周彻和甄氏投下的钱粮,直接纳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