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侍女走后,封岩拿起勺子搅了搅甜汤,眉头皱了皱:“莲子羹里加了安神的药材,剂量很轻,吃了倒没坏处,估计是怕我们夜里不睡,到处乱走。”
怀谷也尝了一口,味道清甜,安神的药香藏在莲子的甜意里,不仔细尝根本察觉不到:
“先留着吧,别碰就是。今晚轮流守夜,别真让人钻了空子。”
安子书没动那碗甜汤,他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的栀子花树。
后半夜轮到安子书守夜,怀谷和封岩靠在床边假寐。
他坐在桌前,借着月光翻看着桌上的一本旧书,是本医书,纸页都黄了,扉页上有个小小的颂字,字迹娟秀,像是女子写的。
他指尖轻轻拂过,突然又是一阵无孔不入的栀子花香。
他把书凑到鼻尖,书页里果然藏着一片干枯的栀子花瓣,花瓣已经发黑,却还留着一丝淡淡的香气。
“这书......”他心里一动,他母亲或许也懂医术,梦里她好像也拿着一本医书,在灯下翻看。
可他刚要细想,那股香气又淡了下去,只剩下书页的旧味。
天快亮时,安子书才靠着椅子眯了会儿。
醒来时,怀谷已经在院子里练气,晨光落在他身上,纯阳之气泛着淡金的光,倒让这压抑的楼府多了几分生气。
封岩则在检查客房的门窗,连床底都没放过,生怕藏了什么机关。
“醒了?”
怀谷走进来,递给他一块干粮,“楼宇派人来说,吃过早饭就带你去墓地,让我们也一起去。”
安子书接过干粮,咬了一口,没什么味道:“好。”
他摸了摸怀里的那片干枯栀子花瓣,昨晚那本医书已经放回了桌上,像是没人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