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递上礼物,有人拉着他问长问短,还有人不停地给他敬酒,把他围在中间,让他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怀谷和封岩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封岩注意到,人群里有几个穿着黑衣的男子,眼神锐利,一直盯着安子书,手里悄悄按着腰间的武器,显然是护卫。
怀谷则注意到,楼宇虽然一直在笑,却时不时看向人群里的一个老妇人,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宴席过半,安子书已经喝得有些头晕。
他借口去如厕,才摆脱了众人的包围,走到庭院外的走廊上透气。
夜风里带着栀子花的香气,比之前更浓了,他靠在廊柱上,闭上眼睛。
那个时不时会出现的记忆又来了。
模糊的画面里,他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朵栀子花,母亲站在一旁,笑着对他说:
“阿颂,这是你父亲特意给你种的栀子花,你要好好照顾它哦。”
“阿颂。”身后传来楼宇的声音。
安子书睁开眼,转身看向他。
楼宇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走上前,想给他披上:“夜里风大,别着凉了。”
安子书下意识躲开,语气冷淡:“不用了,我不冷。”
楼宇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阿颂,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当年没看好你,让你走失这么多年?”
“我没有。”
安子书摇摇头,“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楼宇叹了口气,收起披风:“没关系,我可以等。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客房休息吧,这里有我招待客人就好。”
安子书点点头,转身往客房走。
他没看到,在他转身的瞬间,楼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宛若一个主人,玩味的看着经久不见的宠物。
跟之前那个假楼宇的笑容,竟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