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谷爱民胜过爱自己，就算圣子心是假的，他也会为了救人去迎合。

“我早就疯了。”

从晓得幸川要为他献祭开始，他就被这份愧疚折磨到现在，每一句你要让着弟弟，要保护弟弟，都是在他心中将他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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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提醒他，幸川为了他要死了。

他无数次的清扫，无数次告诉自己这是爹娘的选择，不是他逼得。

他也曾因此厌恶过，可厌恶过后，心中对幸川的爱怜便多一分。

幸川都为了救他要死了，他有什么资格去厌恶他。

他疯了已经快十年了。

十年对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来说，太久了，久到已经将爱弟弟刻在了骨血里。

怎么刮都刮不下去。

怀谷直直看向疯魔的幸雨，他对弟弟的爱中胜过了他自己，甚至胜过了他爹娘。

他沉默片刻，叹口气做出最后的忠告，“圣子心，没办法救你弟弟。”

他言语中参杂几分怜悯，怜他这一切终究是竹篮打水，亦怜为了幸雨的安排而死去的百姓。

“我不信。”

“你挖不挖自己的心？”幸雨举着带血的匕首，指向阵内的幸川，“是要你赵怀谷的命，还是要外面上万人的命？”

怀谷望着那些面无表情撞向屏障的村民，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抱着孩子的妇人，他们的眼睛里没有自己的意识，只有被阵法操控的空洞。

他叹了口气，走上前，从幸雨颤抖的手里接过匕首。

幸雨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永远有备用方案，就算这次救下百姓，就算阵法被破除，他亦会有下一个方案等着。

今日这心，不挖也得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