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和狱府便是这片大陆上真正的主宰。
“贫道慑世纯阳,久不履尘世,一心参悟真功至极,想要将纯阳炼极真法推到第二十一重,也不知现在天狱大陆是何等光景了。”
“也罢,就当是散散心,再看一下这世道如今是什么模样。”
青石板上,一场秋雨,又落一地花。
道人欲走四季,观世道,访人家~
潺潺溪水穿过一座座群山,将道人的身影也从大山当中带出。
然而青山绿水之畔,不是红砖绿瓦,炊烟人家,而是漫天的喊打喊杀之声。
眼前驰轻骑,狼烟隔千里。
道人以杀止戈,这才知晓此乃两大凡俗世家势力在厮杀,斩将刈旗,以夺得一個进入天宫或者狱府修行的机会。
“够狠啊,尽收天下经文,以夺天下人机会。”
“一千年未履凡俗,上次出关还是天降神石入贫道苍龙山,与那夜枭魔头做过一场,如今看来人间又是大不同了。”
道人一叹,对着满地尸首念了三遍往生经文后这才起身,复行三万里。
“道长,人生为何如此艰难!杀戮不休!吾只想求一夕安寝而不可得!”
“道长,我不想杀人,但是我想修行,我没得选,我不是天生的刽子手。”
“道长,我是天宫门徒,狱府邪恶,只要杀了狱府之人,便会天下太平,道长如此修为,何不助我!”
“道长,我是狱府门徒,天宫伪善,只要杀了天宫之人,便会天下太平,道长如此修为,何不助我!”
一个又一个将死之人离别人世的遗言在道人耳边响起。
将一失孤稚子抱起,道人于路边草庐之内开始奋笔疾书。
“金鼓催刀兵,风急马嘶鸣,塞上草未青,又向陇西行。”
“征人泪中几寸情几寸家国,天宫狱府坐望人间别离多。”
“年复一年,好儿郎尽付蹉跎,红妆梦里尽婆娑,无定河边白骨多。”
——
“道长大哥,这一切是为什么啊。”失孤稚子摇着道人的衣衫哭问道。
他的双亲便是在之前的争斗当中双双殒命。
“孩子,那自然是因为,你们被人耍了啊!”
“你们身在局中,不是隶属于天宫,便是狱府,却不知道,假言要替你们解决苦难的人,却是造成这一切问题的根源。”
“贫道大行天下,费时十年,已经查明真相,他们像养殖庄稼一样养殖你们,定期收割你们,为了蒙蔽你们,甚至交换杀戮对方境内的凡人,最后再以救世主面目出现。”
“他们培植世家,以功法和修行资源使其附庸,让其成为自己的触手,最为顶尖的资源和功法唯有他们自己人可以使用,以至高武力震慑天下。”
“天宫之主和狱府之主,两位,真是大才啊!难怪修为一日千里,即便是和贫道相比,也是分毫不差。”
道人语气平和,眼眸中却是杀意涌动。
“狗娃,入贫道太平纯阳道,成为吾门下弟子,如何?”
“吾传你真法,武道通神,一起将笼罩在尔等头上的大山撕个粉碎!”
“好!道长大哥!”
“自今日起,你该称呼我为太平纯阳道主。”
….
….
一千年后。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与一魁梧道人战成一团。
在三人下方,则是头戴黄巾的太平纯阳道弟子不断与天宫和狱府之人竭力厮杀。
“太平纯阳道君,你何苦如此,本宫主与无上天魔如今神功再进,合击之下你休想再全身而退。”
“只要你解散教众,像之前一般自囚苍龙山,吾和天魔今日便罢手,如何?”一头戴白色飞仙面具的女子高呼道,“再这样打下去,吾和天魔或许会功体重创,甚至境界退转,但是你纯阳道君必死无疑!”
此刻三人皆是浴血,地下头缠黄巾的太平纯阳道教众已经败相显露。
道人双眸冷冽,功体虽是被人重创,然而眼神却是愈发明亮。
他忽然朗声大笑道:
“贫道一生懒散,只求大道,苦苦求索真功第二十一层而不得,一介道门真修,却是偶得《吞天魔神气》这等魔门真法,不得其门而入。”
“不料千年前的一次意难平,起了鲸吞天下之意,却是谙合了吞天魔神气之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