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湖畔有一九层高楼,唤作望月楼,高逾百米,基座便有六十六米,没有修行手段之人根本无法登门而入。
然而望月楼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做法却是丝毫没有影响它的生意,反而更加提高了望月楼的调性,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行至楼下之时,忽然间一个人形物体从天而降,砸落在易尘的前方,摔得活像一条狗一般。
一个面上有着一条狭长刀疤的中年人从高空处飘了出来,一只黑色的大靴子狠狠的在地上之人脸上疯狂摩擦碾压。
“剑邪宗,尔等竟敢如此折辱琴韵宗主,你会有报应的。”
“合欢宗大长老张三修为通天彻地,他定然不会放过尔等。”
地上之人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是因为身负重伤,法力被人禁锢,无力反抗那只羞辱他的长靴,只得从嗓子眼中发出焦急仇恨的怒吼。
“哈哈,公子放出风声,早已等待那位虚无缥缈的大长老张三已久,可没有动那琴韵宗主分毫,如今不过是让琴宗主歌舞助兴,你急个什么劲?”
“如今大争之世,北域积贫积弱,吾剑邪宗作为北域大宗,有必要将北域拧成一股绳,成为北域群星剑盟,方能在接下来的乱局当中攫取到更大利益,保全自身。”
“你说,这种上利北域,下利你们的大好事,怎么就推行不下去呢?”
“蕞尔小宗,不识天数,如今正值前所未有之大变局之际,尔等还想独善其身,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地上之人呸出口中混杂着血块的泥沙,厉色反驳道:“若真个结盟倒也罢了,你们剑邪宗不过是想以结盟之名,行吞并之实,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还敢说煌煌大言,岂不可笑?”
“多情公子必定不得好死!”
黑衣人闻言脸色顿时一黑,不知是被人揭穿面上有些挂不住还是自家公子被人辱骂之故,他当即冰冷的说道:
“公子心善,给过你们机会,没想到你们力元宗却是第一个跳出来,如今看来力元宗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放心,公子的耐心也快要没了,如今不过是让琴韵宗主在宴席上献上一曲歌舞罢了,我怕晚上道友会更着急,嘿嘿。”
此言一出,刀疤中年人身后的两位黑衣汉子也是连声附和道:“就是,就是,要急也得晚上着急才是啊,公子只怕早已不耐烦了,所谓法外狂徒,只怕不过是合欢宗扯出的一面虎旗而已。”
“好了,本座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个什么劲,你们把此人拖远一点宰了,此人可是力元宗的近道真君,你们倒是好运道,以后可以吹嘘一位近道真君死在尔等手中。”
“不要怕,此人周身法力已经被公子封禁,你们可以慢慢杀。”
刀疤脸中年人阴沉的说道,身后两个黑衣人轰然应是。
此刻,刀疤脸目露凶光的朝着被此间变故吸引驻足的修士瞪去:“都望着做什么?还不散去,莫要惹祸上身。”
“吾等可是剑邪宗之人。”
此言一出,围观众人纷纷面露忌惮之色,相继当做‘纯路人’路过,众人皆退间昂首而立的易尘便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了,诸多视线汇聚在他的身上。
“哟,哟,哟,这不是啸天真君嘛,怎么几个月不见,这么拉了。”
“竟然被一个以邪法晋升真君、毫无潜力的废物踩在脚下,真惨!”易尘对此毫不畏惧,反而是轻笑出声,语气看似揶揄,却是让听到此言的众人纷纷感觉脊梁骨上直冒寒气。
“你…..”
“你什么你,给我跪下。”
“你什么档次,有何脸面与贫道说话。”易尘瞬间变脸,好似一头远古凶兽忽然苏醒一般,刀疤脸三人顿感无边异力加身,以刀疤脸为最,在磅礴异力以及精神震慑之下,他竟是磕头如捣蒜起来。
….
….
此刻,望月楼顶层,宴席之上,一位白衣公子坐在主位,面露愉悦之色。
在大殿中央,一位佩戴白色面纱的美丽仙子正在抚琴,琴声欢快,好似珠玉罗盘,然而丽人的眉目之间却是寒霜一片。
琴声渐消,掌声渐起。
白衣公子抚掌大笑道:“琴韵宗主好琴艺!当浮一大白!”
宴席之上众人纷纷附和。
唯有宫装丽人闻言忍不住吐字出声道:“多情公子,啸天道友不过是为我出头,冲撞了道友。”
“如今我已经如约为诸位抚琴一曲,能否放过啸天道友?”
“很抱歉,不能。”白衣公子摇了摇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