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暝忽视溟渊骇人的视线，目光落在自己受伤的鱼尾上：“人？”

墨色的鱼尾在海水之中肆意摇曳，鳞片在幽暗里折射出诡谲光泽。

过分苍白的冰凉手指看似不经意地轻轻划过，从而染上一抹艳色。

伤口处还在四下散溢着鲜血，就像是被生生活劈开了一般，边缘翻卷着暗红色的血肉。

在水流的冲击之下，随着鱼尾的摆动，伤口颤巍巍地张开，毫无防备地露出内在的肌理。

着实有些吓人。

但他却好像丝毫不在意一般，只是继续甩动着尾鳍，伤口也在顷刻间自动愈合，看不出一点儿曾经受伤的痕迹。

苍暝收回视线，好看的薄唇轻启，猩红舔过指尖那一抹同样昳丽的颜色，姿态惑人。

他将目光投向面前容貌与自己别无二致的人，唇边轻笑一声：“哼……什么人？”

深海幽邃如墨，连星光都渗不进半分。

几个字轻飘飘地落下，但溟渊的眼底却在瞬间暗沉，眉宇间的冰冷仿佛能冻结万顷波涛。

未等他有所动作，苍暝又是先他一步开了口，言语之间极尽戏谑：“哦……你说的，该不会是寻寻吧？”

“砰！”

溟渊未语，只是一个抬眼，眸光所及之处，海水瞬间凝结成无数冰晶，齐齐朝着苍暝的位置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