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李芗泉是长宁大宋军民的魂,那么,张靖便是朱雀军的胆。只见他一马当先,挥舞着马槊,直接硬扛迎面而来的四员鞑子骑将。
那四名鞑子将企图以多胜少--这是草原狼的攻击战术,不到万不到己,绝不单打独斗,将猎物快速制住才是他们的目的。
张靖是从林中杀出来的,没有骑马,面对四名围将上来的鞑子将,一般人等早就吓得落荒而退,但张靖反其道而行之,只见他快步向前,瞬间拔出插在背上的投枪向前一甩,电光石火间,一名鞑子将被扎飞。
好个张靖,一把勒住马匹的缰绳,然后翻身上马,跑了十余步,一记回马枪,将紧跟其后的一名鞑子挑翻,另外的两名鞑子将则被张靖的亲卫给扎成了刺猬。
一击得手,张靖带着四百兵,直朝苏日勒和克的中军猛攻,其所部中便有上回被袭劫后余生之士,皆悍勇无比,无不劲呼杀敌。
张靖左扫右刺、前挑后劈,一把马槊被他使得有如朵朵鲜花盛开,他的亲兵如影随行,牢牢扈卫着主将的侧翼。正在攻城的鞑子兵及夷兵,见后方大乱,皆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到底是继续攻城还是回撤。
小主,
寨墙之上的阿古达木人中豪杰,看到一支人马无端杀入罗功远及苏日勒的克中军大阵,知晓这种机会千载难逢、稍逝即纵,哪里会错失良机,当即命马西巴雅尔守寨,自己率买述丁等精锐骑军杀出寨门,扫荡城下的苏日勒和克与罗功远人马。
别看阿古达木人数偏少,但这些骑兵都是探马赤军级别,原本就是蒙元精锐,岂是好惹的主?尤其是来自成都的买述丁的骑卒,他们的凶悍程度甚至比阿日斯兰的三百精骑更甚,只见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路碾过去,无论是苏日勒和克的新附军还是罗功远的夷兵,皆不能敌,攻守的角色陡然间巨变。
苏日勒和克本乃文官出身,要论口才,不比一般蒙古人差,这也是当日能做为招抚使者前往梅硐城与韩亮商讨纳降事宜的原因,但如今的处境,口才好顶个屁用。
眼看那支势不可挡的宋军就要杀到眼前,苏日勒和克见势不妙,顾不得招呼罗功远,脚底抹油迅即带着亲随拍马便走,早已逃之夭夭--谁说蒙古人皆是不怕死的?前有宝音,现有苏日勒和克,便是代表。
但罗功远却不逃,此处乃他的发家之地,他的列祖列宗,正在群山之中看着他,他的根基家底,皆在这一草一木当中,一旦逃了,这里,再不姓罗,如何逃得?
他怨毒的回头盯了张靖一眼,却不予理会,而是操起两把弯刀,带着嫡系子弟,朝阿古达木截去。所谓怨有头、债有主,宋军虽然抄他后路,但罗功远最为记恨的仍是阿古达木。
他只记得当日阿古达木被乌日吉呼追杀,是自己在其危难之中收留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并且给他吃给他住,如今这厮不仅杀尽统治长官司的罗氏及九姓,还占了经营数代的城池,这其中的恨,比海还深!!!
那买述丁要替新上官阿古达木挡住罗功远,以报答他这几天来对自己的格外照顾,谁料阿古达木却喝令其退下,只道:“让本达鲁花赤来会会这个想要把我当成货物卖给乌日吉呼的蛮子!”
说话之间,阿古达木的手指间,已经夹出三支箭,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弯弓搭箭,双眼冷冷的盯着须发怒张的罗功远,仿佛在看一只猎物。
“噗~~”一声弦响,一支月牙箭飞扑出去,正中罗功远胸膛,后者被这强力一击,顿时身形一晃,手中的铁鞭失手掉地。
阿古达木微微一笑,就这?
三十步、二十步!阿古达木再发一箭,这一箭却是射中罗功远坐骑的眼睛,那马痛得一声长嘶,竟将主人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