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芗泉还在继续灌输:“再者,王大哥,我这个首领好歹也是大家推举出来的,既然尔等都认可我,就要听我号令。凡事要讲规矩嘛,刚才,我既然说了不杀他们,就是已经下了结论,大家都要去执行,哪怕有异议,也是先执行再讨论。
“自朱雀军成立之时,就必须有军中的律法,要不然,队伍再大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王大哥,假若有一天你成为了一方统帅,而麾下皆不服从,这样的一幕,你会愿意看到吗?
“吾尝闻汉高祖刘邦初入咸阳时,与父老约,法三章耳;杀人者死,伤人者刑,及盗抵罪。我与诸位也要约法,但不止三章,而是六章,除汉高祖的三条外,加上一切行动听指挥、一切缴获归公、不取民众一粟一钱。”
王大郎毕竟在宋军中呆过,“阶级法”自然最是明白不过,李芗泉的六章也是明白不过,听到这里,他单膝下跪:“在下久不在军中,对'阶级法'忽略了,大人的见识长远,某受教也!此六章,在下谨记。方才鲁莽行事,还望大人责罚!”
李芗泉暗自松口气,王大郎服软就代表他这一拨人基本搞定。他上前一把将王江扶起,眼神真挚:“我同样也对鞑子恨之入骨,所以大家的心情我明白。那么,这件事就这么过了,下不为例。好了,王大哥,你带人挖坑,把这些尸首埋了。如果大家有什么想法和提议,可以在日后与我商量,也可先与王大哥商量,我会尊重大家,如果是好的提议或点子,甚至还会有赏格。”
还没等王大郎回复,一直无声无息的张靖跨出一步,向李芗泉拱手道:“大人所言极是,张某深以为然!”
直到这时,李芗泉才有重新掌握的感觉,他转身扶起那名新附军:“刚才之事,却不是本将刻意为之,还望这位小哥理解一二。话说回来,望湘村民众遭难,尔等负有直接责任,我虽然暂时饶了你,但如果你没有悔过之心,下场自明!”
那名新附军又单膝跪地,再抬头时其已泪流满面:“大人肯为小的挡刀,小的杨奇。。。。。。从今以后,唯大人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又逃于一劫其余新附军皆随声道:“在下愿随大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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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张靖暗付:踏马就凭几句话就收复这伙降军,此人不可小觑!他不解的问:“张某尚有些疑问,在湘望村时,大人是凭什么样的依据作出了夜袭的军令。”
李芗泉只是长叹一口气:“别无他路,背水一战啊!现如今四百民众缺衣少粮,战与不战,莫非我还有得选择吗?再者,胜利之师士气正旺,不好生利用就是暴殄天物,又有鞑子败兵甚少,不取之就是逆天而行,还有,敌明我暗,正是予敌以措手不及的良机。天可怜见,此番夜袭,侥幸得手,当解燃眉之急。”
张靖“咳咳”两声:“此种夜袭,非正常可为之,还望大人少用、慎用!”
李芗泉却是“哈哈”两声:“张都头过虑了,大凡作战,奇正两途应相辅相成,没有绝对的优势或是劣势,只有在适当的时机选用恰当的将士去打一场适当的仗,才是投入最少收获最多的。”
三个“恰当”让张靖若有所得,他不免再次有所折服:“哦?此言甚妙!”
。。。。。。
当晚朱雀军夜袭庙山镇,毙新附军十名,擒获三十八名,朱雀军一死一轻伤,夺粮食二千五百三十担,战马七匹,劣马、驮马十八匹,另有兵器甲杖旗号若干,总的来说,此战因指挥得当,加之新附军疏忽,这朱雀军自成立以来的第一仗,还算完美收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