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的意思我明白,项州军不能一日无主,朝廷上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义国公已经出事了,咱们不能再出事了,这个项州,我必须去。”
“娘,孩儿不孝,请您勿怪。”
“娘,这家我哪怕不回了,我也要娶盈儿。”
。。。
“娘,等我回来,咱们一家去项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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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鲜血从嘴角渗出,老夫人侧脸靠在宁致身上沉沉睡去,这一睡再也没有醒,她的脑袋沉沉靠向大将军,嘴角微微上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一家人是团聚的。
这一觉睡下去,便不再醒来,人活一世,生是个大事,死也是个大事,可是总有人将生死看的很小,小到不如天边鸿雁,地上繁花。
郑崇官红着眼看着眼前的老夫妻,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郑崇官不知道宁老将军和夫人这么选择是泰山之重还是鸿毛之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宁老将军心中,生命和尊严相比,后者是要远胜于前者的。
在这个人人贪生的时代,求死倒是一件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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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重新落下,皇宫紫金殿中,年老的宦官再听到手下的话后,脸色微微一变,旁边的年轻童子似乎是看到了老宦官脸色的变化,怯生生的端来一杯热茶,还冒着热气。
老宦官接过茶杯,轻轻的抚摸着小宦官的头发,露出少有的慈祥,看着杯中倒影,韩仲宣喃喃道,“这下成了万古不易的佞臣了。”
年轻的童子并不知道老宦官此言何意,在他心里大总管不管怎么样都是好人,是他定义中的那个好人。
待郑长生离开后,韩仲宣瞬间瘫坐在地,靠在假山上,看向湖中的自己,从腰间锦囊中取出一张写着人名的字条,伸手盖去三个名字,将原本七个名字现在仅剩下最后三个名字的纸条放入手中,真气升腾,纸条化为齑粉,目光注视着池塘盯了很久很久,最后似乎下定决心一般,起身昂首,朝着紫金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