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沈栖姻和沈梦姻这两个女儿和蒋琬这个小妾的面儿,他自然是不能表现得太过窝囊,于是便试着开口提醒道:“夫人,还未给母亲敬茶呢。”
闻言,沈老夫人直接把脸一扭:“我可不敢喝她敬的茶!”
“这话说的,好像我能一把耗子药把你要死似的!”
“你、你怎么说话的?”
“用嘴说啊,怎么?你没看见啊?”
沈老夫人被气得都有点上不来气了。
她哆嗦着手,指着李珍珠,话却是对着沈苍说的:“你看看、你看看,你娶的这叫什么媳妇?这是要活活气死我啊!”
沈苍抿唇不语。
他心想,我看啥我看!这又不是我自己想娶的,这不是陛下给赐的婚嘛!
再说了,那日还是她按着他的头接的圣旨呢。
这会子反倒怪起他来了!
房中一时无话,气氛难免尴尬。
这时,沈梦姻忽然站了起来,端起一杯茶朝李珍珠走了过去:“母亲,请喝茶。”
李珍珠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接过茶后吹了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就是那个在外头当大夫的什么二丫?”
“母亲误会了,我不是。”她低眉敛目的样子,乖得不得了:“我叫梦姻,行四。”
“母亲说的人,是我二姐姐。”
话至此处,她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道:“也难怪母亲会认错,是我沉不住气,一时急着给母亲请安,倒越了二姐姐的次序。”
李珍珠不耐烦地搁下茶碗,白了她一眼,说:“谁问你那么多了?”
小主,
沈梦姻僵住。
沈栖姻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哈哈……
该!
不过她这一笑,倒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李珍珠看着她,眼神不善:“你笑啥?”
沈栖姻毫不掩饰脸上灿烂的笑容,伸手一指沈梦姻,说:“笑她。”
李珍珠倒是没再说什么。
后面,沈栖姻也循着规矩,给她敬了杯茶。
她并未喝。
就只有蒋琬敬的茶,她才喝了,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儿对沈苍说:“我可没喝你家姑娘们敬的茶,她们的事我可不管,以后有事没事的别来烦我!”
她这一番话,既无道理,又不讲情面,叫人都懒得同她理论。
就只有蒋琬,欠儿欠儿地来了句:“夫人命好,合该是来享福的,比不得我们这些人,天生就是劳碌命。”
“所以啊,往后您若是没精力管,只管吩咐我就是了。”
李珍珠瞟了她一眼:“显你啊?”
“……不、不是啊。”蒋琬瑟缩了一下,求助地看向沈苍。
李珍珠当即就站了起来:“我跟你说话呢,你看他干什么?”
“我只是……啊!”蒋琬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珍珠。
沈苍忙站到两人中间:“好好的说着话,这怎么动起手来了?”
李珍珠:“扇她没扇你是吧?”
话都没说完,甩手就给沈苍补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震耳欲聋。
沈栖姻心里“哦吼”了一下,跟香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婆娘掌掴,沈苍的面子哪里挂得住,不管能不能震慑住,他都得装模作样地嚷上两嗓子。
他吹胡子瞪眼睛的:“反了你了!”
见状,李珍珠二话不说,揪着沈苍的脖领子就是一顿扇。
连挠带打,疯了一般。
她自幼在乡下干惯了农活,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又兼会些拳脚,打起沈苍来根本毫无压力:“还敢跟老娘挺腰子,美的你!”
“我错了、我错了。”
“夫人饶命啊。”
沈老夫人叫苦不迭:“倒反天罡啊,这是做了几辈子的孽呦,摊上这么个母夜叉……”
沈栖姻和香兰寻了个角落远远看着,只恨出门忘记带瓜子了。
正瞧得热闹,却见下人匆忙而来:“二小姐!”
“外面来了一辆十分豪华的大马车,后面跟着随从无数,好生气派,说是来见沈家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