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苍沉了沉眸子:“你便是不为你自己考虑,难不成也不为你娘和我考虑吗?”
“您和娘都活得好好的,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自己为自己考虑,定要指望我才行?”
沈苍刚瞪起眼睛,还没等开口呢,沈栖姻便继续道:“再说了,如今是有我这个女儿在,若是没有我呢,你们日子不过啦?”
“这叫什么话?如今这不是实打实的有你在嘛!”
“那您还是当我死了吧。”
“你!”
“这么作孽的事儿,您自个儿不去,倒叫我去!”沈栖姻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明儿郑姨娘死了变成鬼,万一来找我怎么办?我害怕。”
沈苍气的嘴角直抽抽,要换了以前,他早一嘴巴抽上去了。
沈夫人见他气得那个样子,“贤惠”劲儿便又上来了,苦口婆心地劝沈栖姻道:“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况你身为女儿,为父尽孝不是应该的吗?”
沈栖姻:“母亲既会说,您怎么不去啊?”
“额我……”
“您身为父亲的妻子,又是家里的主母,为夫分忧不是应该的吗?”
沈夫人当即便没声了。
沈苍原本的确是没有考虑让沈夫人去的,因为他打从心底里就不相信她能把这事办好。
可如今沈栖姻打定了主意不肯去,他也不能硬将她绑去,犹豫间,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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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匆匆地要走,不想刚起身,沈栖姻却忽然又叫住了他:“父亲且慢!”
沈苍还以为她改主意了,笑意还未爬到眼底,就听她说:“我有一事想同父亲母亲商量。”
“我要收忍冬为义妹。”
“胡闹!”沈苍想也没想便给驳了。
见沈夫人极力阻拦,他方才后知后觉地补问一句:“那个叫什么‘忍冬’的,是何人?”
“就是素日跟在姻儿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啊。”
沈夫人忙将忍冬的近况说与沈苍,后者是越听,眼睛越亮。
到最后,眉宇间已尽是算计。
他就像忘了自己方才说过什么似的,当即喜笑颜开地表示:“那择个吉日,我做主收她为义女,让她也成为我们沈家的小姐。”
沈栖姻当时就笑了:“父亲怕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要收忍冬为义妹。”与你沈家有何干系!少来沾边!
沈苍:“有何区别?”
“区别就在于,我认忍冬为义妹,旁人会相信是我们主仆情深,我愿意给她抬身份。”
“可您和母亲收忍冬为义女,别人只会觉得,你们是见她搭上了千鹰卫,才上赶子和她攀关系。”
“这就是区别。”
末了,她还状似并不干涉地补充道:“当然了,父亲若是不在乎被人议论唯利是图,不怕被人指着鼻子骂趋炎附势,那就当我没说。”
话落,沈苍脸直接就绿了,哪还用等别人来骂。
为此,便歇了这心思。
忍冬摇身一变,从婢女变成了小姐,沈夫人正愁不知该如何巴结她呢,本想亲自给她挑选个婢女服侍,不料却被沈栖姻给回绝了。
而沈姑娘给出的理由是:“半夏一个顶俩。”
半夏听后人都要裂了。
原以为向沈夫人告状,说二小姐偏宠忍冬便能让那主仆俩吃不了兜着走,谁知目的没达到不说,竟还又给自己招回来一个祖宗!
端茶倒水、梳洗沐浴,床上床下、屋里屋外……好悬没把半夏累死。
好在晚上沈栖姻不用她上夜,她还能睡个安稳觉。
是日晚间,月上中天,沈栖姻却没有睡下。
忍冬白日在栖鹰阁习武累坏了,上床后倒头就睡,甚至有些许鼾声。
沈栖姻掩唇轻笑。
她轻手轻脚地帮忍冬掖了掖被子,然后拿上一早准备好的灯笼悄然出了屋子。
秋夜寂寂,月明星稀,更添寒意。
沈栖姻一路出了海棠院,去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