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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徐二叔家,李建国和许大茂搬下从车上的物品,其中有糖、酒及一大匹布。
这些都是农村稀缺的东西,尤其对于普通农民,布料一年也仅能配给很少量。
徐二叔推辞不受,但在李建国的硬塞下才收下。
许大茂住在徐家白吃白住,哪怕是一年的窝头开销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徐二叔怎么可能随意出这笔钱?但李建国显然并不这么想。
两人一起用了午餐后,下午李建国离开。
之后的日子,他时常关注着许大茂的成长。
徐大茂在农业能力提升上进度极慢,且等级停留在教师的13级水平,这对医生职业而言算是较为棘手的学习领域。
然而,李建国觉得这个投入是值得的,因为他坚信即使进展缓慢,一年后也能提升至10级。
等真正学有所成,成长速度再慢也不再重要。
至于家庭负担问题,徐慧珍也有办法:例如教他更快提升钓鱼技艺作为一种副业。
“张嫂啊,真是你的福气,娶的新媳不仅接手所有家事,连洗衣做饭都抢着做了,我们多眼红啊。”某周六早上,外出走走的李建国听到了几位正在洗衣的邻居大妈对梁辣蒂的赞美。
说话者正是易钟海的妻子李慧兰,虽然她的表现看似正常,但她的话语实则充满恶意。
旁边洗衣服的并非李慧兰同龄的大妈,而是像核桃一样单身的小寡妇,或像梁辣蒂一样年轻的媳妇儿——同样刚刚嫁入的秦淮如与徐慧贞选择将衣服送到酒馆去清洗,这让贾家人仿佛成了”霸占”劳力的一方。
在一边默默缝鞋子的贾章氏听了这番话语,立刻瞪了白眼,嘲讽道:“你羡慕是吗?自己生不出儿子呗。”身为聪明的女人,贾章氏怎么会听不懂李慧兰暗含的意思。
被直接拆穿意图的李慧兰顿时陷入尴尬。
而梁辣蒂也很机智,识破了李慧兰的心思。
由于她刚结婚,不太愿意表现得过于强势,于是微笑回应:“李婶子你哪里有什么好羡慕的,做儿媳妇的都这样,况且家里的活也不少,我婆婆还头疼毛病多呢。”
李慧兰哼了一声,心里不满:“头疼?这之前难道不都是她在干活么,新人一来她什么活都不肯干了。”她不敢大声说出来,因为不像聋老太太那样霸道直率。
相反,对此表示不满的是李建国,他对着贾章氏反击道……
“大婶,车队的队长告诉我说你家拉娣今年很有机会评先进工人。”
“获得先进工人的奖金可是相当丰厚,你整天让她做家务活,却影响了赚钱的机会,实在不划算。”
贾章氏听到有收入来源时,眼睛微微一亮,但细想之后说:“区区几个先进奖能有几个钱,我家两人在工作,经济上宽裕得很。”
这时,耳聋的大娘刚好从庭院里路过,听到此话,立刻走向前来向贾章氏伸出手:“小女孩,虽然你家有钱,却不关心我这老太太,快给点钱让我去买点肉来。”
贾章氏一脸惊讶,本想用家境好来摆脱家务琐事,没料到大娘这么直接开口。
她反问:“大娘,你不是耳朵听不见吗?刚才的话你也清楚?”
耳聋的大娘用力将拐杖杵地,重申:“我听不见!我只知道你说过家有钱,既然有钱为何不分润一些给我这老人家?快给钱给我买肉。”
贾章氏毫不让步,”没有钱。”
“胡说,刚才是不是这样说,现在又要耍赖,你就是只想到自己,不愿意援助我。
看我不教训教训你。”大娘挥起拐杖,动作迅速得让李建国等人都没反应过来。
一击之下,贾章氏心头冒火,推倒大娘反击。
“老太太怎么能动手打人?还是朝我婆婆的头上!”梁拉娣忙放下手中衣物,制止冲突。
大娘哀怨道:“哎呀,我不活了,你个小丫头竟敢对我动手,我都七老八十了,你就干脆杀了我算了。”
眼见局面越来越僵,耳聋的老太哭闹着冲向贾章氏,甚至撞击她的小腿试图泄愤。
贾章氏方才情绪激荡,此刻面对真正动手伤人的威胁确实犹豫了。
万一出事,自己难脱罪名,这让她心中警醒。
于是,身为家中长者的一建国介入。
“老太太,你适可而止吧,是我们刚才亲眼所见你率先挑起了事端。”
不料,易钟海突然走出屋,对着一建国怒吼:“一建国,身为家族长辈你就这样处理事情?老妇人都被人打了,你还让她克制?这事是要追责谁的吗?打老年人是不可原谅的!”
一建国不满其言论:“易钟海,这事跟你无关,我是你的长辈?别忘了!”
易钟海更是怒斥:“就因为你是一大哥,就能为所欲为?”
“老太太年纪大,又是五保户,家里经济条件不错,让你稍微帮衬是小事一桩。”易钟海强调,”老了像一件珍宝,能得到她的施舍也是一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