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剑话音落下，那佛陀目光依然平静，像是不为所动。

雁清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中露出一抹异色，看向那佛陀开口问道：“未曾请教阁下法号？”

他听闻西天圣音有一位佛陀颇为另类，行事怪癖，时常做出一些令人意外的举动，不知是否是眼前之人。

“雁宫主客气了，小僧法号无量。”

无量朝着雁清风双手合十，神色颇为祥和，不卑不亢，既没有丝毫傲慢之意，也没有因雁清风的身份而刻意放低自己的姿态，仿佛只是对待一位寻常人般。

佛者，四大皆空，不问来历，不问身份，不问贵贱，唯问心而已。

“果然是他！”雁清风目光闪过一丝异色，脑海中掠过一道身影。

他听闻空尘大师有一位师弟，法号为无量，举止怪癖，然而佛道天赋极为异禀，没想到便是眼前之人。

如此看来，他刚才那句话恐怕不是说说而已了。

然而雁清风身为神宫之主，自然不会因为眼前之人有一些非凡之处便为之动容，纵然是空尘亲自前来，他也无需太放在心上。

“大师既知道这些魔修不适合在这里，且曾经造下无数杀戮，致使无数无辜之人丧命，如今有机会斩妖除魔，为何还放任他们离去？”雁清风问道，他对此感到有些不解。

佛修，以慈悲为怀，以苍生为重，何以如此？

“佛曰，不可说。”无量摇了摇头，说着他指了指上方，道：“此事，非人力可强行改变，一切早已注定。”

雁清风见状瞳孔收缩了下，看了一眼上空，隐隐明白无量的意思是什么了。

这是，天命注定的吗？

无量又看了雁清风一眼，目光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之色，道：“雁施主若是与我佛有缘，自然会明白我之意，若与我佛无缘，无论小僧再怎么解释，想必雁施主也不会放手，便当小僧之前的话没说过。”

雁清风神色凝了下，他忽然生出一丝感觉，佛道，与相天宫的卜算之道，竟有几分相似之处。

卜算之道，可窥视天之变化，而佛道，可参悟天之意志。

这两种道，都非常接近天道，知天命而后动，不可轻易逆天命而行。

到了雁清风这等境界，便已经能清楚的感受到天道的存在了，每一次渡天雷劫，便是与天道抗争，九死一生。

胜，便破境成功；败，便粉身碎骨。

独孤剑深深的看了一眼无量，虽然无量才只渡过两次天雷劫而已，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但对方的话，却让他不敢轻易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