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身影在院中消失,邵进问:“大哥,她是何来历?”
邵将军默了默,才道:“不知道。”
“啊?!”邵进不可置信道,“你不知道是谁就带着肖家军跟人走?!”
“吼这么大声音作甚,我又没有聋。”邵将军掏了掏耳朵,“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吧……她这县令是红帆临时任命,说明红帆认可了她的人品、能力。”
邵进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小肖那看人的眼光,你信她还不如拿一个铜板抛反正面!”
邵将军道:“你这个人就是爱揭短,她不过就是挑错了一回夫婿……”
当年肖家军旧部虽然催促肖红帆成亲,但并不逼迫她嫁给某一个人,瞿国年轻男子有七成以上都在军中,当时能供她选择的男人多到整个瞿国都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上,可她偏偏就挑中了路平章。
邵将军忍不住为肖红帆说一句公道话:“再说,路平章各方面也都还算不错了,除了野心太过,心性凉薄。”
在邵将军他们看来,男人有野心并不算是一个缺点。
邵将军见二弟满脸不赞同,才想起他似乎一开始就不看好路平章,便又问:“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刚才见过女县令,不如说说她为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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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直爽,行事果决,还有点……随性?不过,我好像一眼就能看透她,又好像根本看不透。”邵进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特之人。
邵将军笑道:“你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人心隔肚皮,什么看透看不透,端看她做事如何吧!论迹不论心。”
“你这叫不虑长远!”邵进嘴上怼了回去,但态度上算是认同了邵将军的选择。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漫天繁星呢喃:“真想知道,到底哪一条路才通往安宁呢?”
“我更想知道她为何不招揽我,我不值得吗?”邵将军颇为不爽。
邵进嗤了一声,早就将自家兄长心思摸透:“若是此时招揽,你怕是又要嫌弃人家沉不住气。”
反而此时能随意抱怨出口的话才是玩笑,说明这个人还是入他的眼了。
……
师玄璎回到临溪县衙。
昏暗书房内,书案前抬起一张苍白青灰的脸,双眼一片死寂。
“道长!”师玄璎吃了一惊,“我才离开几天,你如何就成了这副模样!”
烛光摇曳之中,那张脸上缓缓有了血色,眼里也逐渐点起神采,像是从死人变成活人一般,分外诡异。
白雪行转动眼珠看向师玄璎,怔愣须臾,终于有了动作。
他把手里的笔丢到桌上,浑身充满怨气:“贫道不干了!”
师玄璎瞬息出现在他面前,双指点住白雪行的眉心,嘶了一声:“道长阳衰啊?”
修阴隗之术的人一旦阴阳失衡到了某个点上,便容易崩坏。
白雪行拂开她的手,没好气道:“谁这么没日没夜的干都得衰!贫道要沐休!”
他格外硬气地在师玄璎眼前竖起两根手指。
“何意?”师玄璎垂眸看了一眼,疑惑道,“你洗澡要洗两个时辰?”
“无量天尊!”白雪行闭眼念了一句,随即怒气冲冲道,“两天!两天!剑子都回来了,你让他干活啊!你看看贫道这头发都快白到根了!”
“他又不是去西北玩儿,活没少干。”师玄璎抱臂想了想,“不过他道心比你结实点,能者确实该多劳。”
在桃县打坐的宴摧忽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他眉心微微蹙起,开始用灵识探查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