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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涅茨城,领主大厅。
原勃艮第伯国蒂涅茨郡长彼埃尔子爵呆呆地坐在公事房的靠椅上仰望着吊顶的烛台。
早在三天以前他就得到了从贝桑松飞鸽而来的令信,那位还没得到承认的弗兰德伯爵已经急不可耐地分封土地勋爵布置自己的势力,这让彼埃尔很气愤也很无奈。
册封宫廷子爵,看似是晋升了爵位,实际上是完全架空了自己,从一个拥有一定实权的直属郡境郡长变成一个只有一座庄园的宫廷勋贵,这样的安排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懂。
没办法,彼埃尔的悲剧永远来自于那位已经逝世的伊夫雷亚侯爵,无论是否加入弗兰德的阵型,彼埃尔都不太可能获得新君弗兰德的信任,毕竟他是伊夫雷亚侯爵当年的宫廷侍卫长,一个新君不可能重用旧君的亲信。
彼埃尔的眼神黯淡无光,只是愣神发呆地看着那盏吊顶的烛台,经营了六七年,最终还是没能让这个穷僻的边疆郡境富强起来,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不该属于我的终究还是失去了~”彼埃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彼埃尔的内府骑士兼侍卫长杰瑞爵士推门走了进来,“大人,亚特子爵暂时还没有派人接管城防和金库,金库里还有十八万芬尼的税赋,是去年从郡境里强缴的补征税上缴宫廷后余下的,您看我们是不是~”
彼埃尔回过了神,“既然亚特大人有意,那我们也别客气,留下三万芬尼给亚特子爵,其余的十五万全数带走,辛苦了六七年,总得有收获吧,不然我如何肯甘心,那个亚特子爵又如何肯放心~”
彼埃尔说得凄凉。
“那~那些郡兵和武库里的武器盔甲?”杰瑞知道蒂涅茨两百郡兵是彼埃尔最大的功绩,这些年也就两百郡兵还勉强拿得出手。
“郡兵中属于我们的亲信军官全部带走,其余的士兵和所有的武器盔甲全数留下,这是人家用十五万芬尼和我们换的,我们自己心里要明白。更何况我们要这些郡兵有什么用?难道我还敢在贝桑松城外屯兵?”
杰瑞点了点头,“另外亚特子爵派人传信,说他暂时不会进驻蒂涅茨,让我们多停留一些时日,等他忙完庶务后给您举办宴会庆祝晋升宫廷子爵。”
彼埃尔哼了一句,“整个蒂涅茨都是他的领地了,我还停留在这儿干什么?行装已经打点好了,告诉仆人随从们,我们明天中午就离开蒂涅茨,这个鬼地方我也呆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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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日,彼埃尔子爵带着十架满载的四轮马车和十个仆役以及三十几个贴身侍卫士兵离开蒂涅茨郡城,踏上了北上新封领地的路途。
前脚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彼埃尔子爵,亚特后脚便一纸调令将暂驻莱恩庄园的威尔斯军团余部数百士兵调驻蒂涅茨郡城(未进城,城外驻营),然后署发安民告示,派人传告全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