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复的水流声中,数千只人般大小的老鼠将它们的嘶吼声,磨牙声,不安地来回逃窜声掺杂在一起,鼠人军阀与酋长们的智慧让氏族鼠们驱使着奴隶鼠搬运重货,而在这些鼠人习以为常的嘈杂声响中,鼠人军阀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声音,不是船只来回碰撞的声响,更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击着岩壁掉落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令人兴奋的油脂烧焦香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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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反应过来,鼠人军阀猛地看向气味传来的方向,那里还漂浮着几个厚重的深色木桶,香气则来自周围崩解的几个薄桶,而一道火线从岩壁上顺着油痕燃烧而来,瞬间在水中爆起一大片火团,而那些更坚固的木桶燃烧着缓缓靠近鼠人的船队,当木桶被烧穿时,囤积其中的火药在近距离下炸开,连续的几次爆炸没有造成过分的损害,但却让成群的奴隶鼠们尖叫着来回逃窜,跌落的火把让火势也在堆积了大量可燃废料的船上蔓延,好在现在的水汽已经极其浓郁,火势很快就被削弱。
鼠人们知道自己被伏击了,军阀尖叫着让更精锐的鼠人们残酷役使着胆怯逃窜的其他鼠辈。
远在上方的库尔开始收拢队伍,确认鼠人的庞大数量后,他知道今夜这一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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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背信弃义的丑陋恶魔,你竟将此向我隐瞒!尽管让你那滑稽的娱乐打转吧,她却陷于难以挽救的灾痛,把自由交给了恶灵和罪孽,把我困在更多痛苦深渊。”尚-保罗怀抱着昏迷的夏洛蒂,抬起头怒斥着灯光与帆布作用下投影出的恶魔。
“哦,这些话您肯定听不进,但我可不会对您吝惜谄媚的乐趣,你的灵魂早被弄得精疲力尽,你的朋友们都在苦海苦苦守候,她真心祈求你们的幸福,这份爱泛滥得融化了困住我的坚冰,然而我只能回报以契约实现愿望,我对她满怀敬意平等相待。”
卡特琳娜全神贯注地欣赏着台上的表演,宣叙调的对话结束后便是配合着小调咏叹的歌唱,剧情被逐渐展开。
“你觉不觉得这个恶魔的影子有点太敷衍了,没有第一幕的生动。”卡特琳娜看着台上聚光镜下拉长的恶魔影子,“是不是法师又要罢工了?”
“有可能,不过别太真也好,不然猎巫人马上就要查来了。”奥兰多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卡特琳娜。
尚-保罗低头看着怀中的夏洛蒂,尽管这是卢克修斯在佯装演戏,但他的回忆也逐渐清晰,他知道他作为人类的部分快要湮灭了,当夏洛蒂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或许再也不会相见。
恶魔打了个哈欠:“你已逃出旧城的扰攘喧腾,我们何不安安静静停留一阵,放和气些,浪费的那些气力能带来多少欢愉,我大可做导说理,告诉你这时间一切安逸所在。”
“别冲我露出那副恶心贪婪的嘴脸,恶魔。我亲爱的夏洛蒂,你已获得了许诺的奇迹,但为何又把我和这恶魔放在一起,你这样的无辜者不该被放入深渊忍受折磨,赎我们所有受诅咒者的罪,而恶魔只会嗤笑我们的命运。”
“毕竟这太容易了,人类因为无知而反复无常,与其苛责不妨多想想,是我强求于你们,还是你们在那个被诅咒的洞窟中寻求救赎,我依约给了你们自由,收取的只有一点利益,我以为您与其怨憎难抑,不如为了报答她的深爱纵欢享乐,你尽活在阴暗的囚笼,全然不知如何享受生命”
“你跟随我图谋未尽,恶魔,放回她的灵魂,否则我要你于圣殿中受苦。”
“我解不开神圣的契约,但若你如此固执,我们大可拟定一个新契,但这可怜女孩的辛苦可能便要荒废,你当真忍心?”
“那便让我们将一切条款说得清楚,不要模糊与缺乏的解释。”
恶魔猖狂大笑:“真的不在乎你将冒的危险?你已经无辜的灵魂会背负累累血债,受诅咒的者的灵魂会在你身边徘徊诅咒。”
“不也有你的份儿吗,但愿你的罪行也逃脱不掉,来吧恶魔,让我们用血书写契约。”
“甚好,我会赠你无可逃避的力量,掇取那些灵魂,回收我落下的契约,而那些灵魂会归你所有,但你生命结束前最后刺穿的一切将归我所有。”一柄黑色的长毛从天而降落在尚-保罗的面前,当然只是阴影之矛的赝品。
景一完结,第一道帷幕合拢,片刻后三道帷幕拉开露出新的场景,吹奏乐带来一阵尖锐诡谲的音调。
“这一节很短。”奥兰多不自觉地回忆着来自弥昂叙说的剧本,让一旁的卡特琳娜有点疑惑。
下一景就要到玛丽卡和弥昂登台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