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有句话叫作“两好嘎一好”,那意思双方彼此善意相待相向而行,那两个人不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了吗?
虽然商震他们这些东北兵西北兵看上去有些凶,可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却是在那里摆着呢。
他们没有抓大王村里老百姓的鸡鸭鹅狗,他们没有强闯民宅占为住处,他们在冬天里露宿于大王村的户外。
于是村子里的管事的老者终是出现了,想来他们也不敢和商震他们这些大头兵闹得太僵吧。
如此一来,天黑下来的时候,商震他们这些人终是住进了那老者家的厢房,虽然说谁家也不会有那么多闲床供好几十人睡觉用,商震他们也只是在地上铺了稻草却终究避免了露宿在外硬顶风寒。
可纵是如此,在那个老者离开了屋子之后,商震却还是仔细的给自己这些人安排了值哨,哪个方位放几个人,几点换岗,他规定的都很细。
打仗看起来是士兵们在炮火的掩护下义无反顾的向前冲锋,敌我双方伤亡惨重,最后是血色夕阳下靠在战壕里休息的残兵,而他的周围是自己阵亡的伙伴。
这种景象不能说是不对,可实际上打仗用后世来讲那也叫一个系统工程,需要方方面面组织,否则泱泱大国上下五千年又何来那军事着作汗牛充栋。
战场之后的组织都是琐碎的,这种情况就象男女情动一夕欢好,可就算是数夕欢好又能如何?
一个人如果能活到五十岁,如果那欢好的时间加在一起那要是够满一年,那男人只怕都得累折裤衩带儿,最后终究还是要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过日子,而这才是人生的真义。
天色黑下来了,不值哨的士兵自然已经躺了下来,有的人已经睡着了打起了轻轻鼾声,而有的人却还不肯睡。
“我说饭铲子,你把你们广西人吹的那么大个儿,可这回表现可不咋滴啊!”低声说话的那是马二虎子。
“什么叫吹的那么大个儿?”一听马二虎子这话就不是好话,作为原本是桂军一员的范铲铲不乐意了。
“嘿嘿。”马二虎子不怀好意的笑了,“你个子矮,你把你们桂军吹得那响,那可不就是小个吹成了大个,吹牛逼也是这么吹的。”
范铲铲那是广西兵,何湘才那是湖北兵,用掷弹筒用的最好的乔雄那是贵州兵。
虽然他们也加入了商震他们这伙,可是平时他们话都很少,绝不会跟东北兵似的一个个就跟话痨似的。
如果不是乔雄擅长用掷弹筒,那么他们三个南方兵在他们这伙东北人里的存在感就很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