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却依旧未能立即死去,他已无力挣扎可偏又心有不甘,他的眼神弥留着看着那黯淡的天空,他的耳边便响起了在那所谓的法庭之上人家所宣读的他的罪条:“一、违抗命令、擅自撤退。
二、按兵不动,拥兵自保。
三、勾结日寇,阴谋独立。
四、收缴民枪。
五、纵兵殃民。
六、派销鸦片。
七、破坏司法独立。
八、擅征和截留国家税款,破坏税制。
九、侵吞国防经费。
十、扰乱金融。”
不说每条都是死罪,可却都是重罪,只是弥留之际的他却在感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在他的看法里,什么十大罪条,那不就是谁嘴大谁嘴小的问题吗?
那不就是自己没有守山东直接就把济南弃了吗?那凭啥你老蒋的主力部队在后面躲着,我的人就得在前面死扛?
那不就是你老蒋朝我要那两个山炮营我没给吗?那山炮营是老子好不容易从你们这些铁公鸡的毛里拔出来的,凭啥再给你们?
那不就是开国防会议上你问我凭啥我把济南丢了,廿,济南丢了是老子的责任,那南京这个中华民国的首都丢了又是谁的责任?
那不就是——
人有畏惧死亡的,也有不畏惧死亡的,那抗日烈士弥留之际,心里尚有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遗憾,而此时这个人内心里那也是不怕死的,他心里便有着那么一股怨气。
可是气者终究要依附于实体,就象中医讲气血,血为气之母,血都流光了哪还有什么气?
终于,这个人一口气没有捯饬上来,谁又知道他那股怨念到底会飘散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