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已经穿戴整齐走了出来,小娴小雅和全伯朝他瞥去,见他脸上挂笑一副淡然,心中安定许多,又偷偷瞥了老太爷一眼,见其脸容紧绷乌云密布,心又提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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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早啊。”谢傅像个没事人一般打着招呼。
谢广德沉声责问:“鹤情十月怀胎,含辛茹苦,你对得起你的妻儿吗?”
谢傅也知道爷爷为了他好,双方只是立场不同,实在难说个是非对错,有句话不是这么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孙儿,知错!”
谢广德冷声:“知错就好,阿全……”
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怒气冲腔一口气没提上来,谢傅代为喝道:“全伯,去拿棍杖来!”
这一声喝把全伯吓了一跳,少爷当了大官就是不一样,这气势比老爷还要足。
谢傅紧接说道:“小娴小雅,去搬两张长凳过来。”
两女一愣,谢傅喝道:“还不快去!”
一会之后,两女搬来两凳,全伯有手握棍杖到来,心中暗忖,今天这顿打是逃不了的,不过少爷你放心,全伯会悠着点。
谢傅也不废话,除去外衫露出上身来,直接趴在长凳上。
两女和全伯见他身上密密麻麻都是伤疤,顿时惊呆了,这么多的伤疤到底经历了多少生死,便是说他是一个在战场厮杀数十年的将军也不为过来。
谢广德也是被谢傅身上的伤疤给镇住了,苍老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毕竟是自己的孙子。
联想到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立即对这孙子充满愧疚,定是我对他太过苛刻了,才造就他今天如此放诞。
可错的这么离谱,我若不惩戒他,就没人能够惩戒他了,日后必惹祸上身,家破人亡。
惯子如杀子,心一狠朗声喝道:“阿全……”
那一伤疤鲜明入目,动手二字实在喊不出口。
全伯看出老爷于心不忍,开口说道:“老爷,把少爷打坏了,鹤情少夫人会心疼的,老爷你也不好交代啊。”
谢广德哪里不知道这阿全给自己摆好台阶下:“好,看在两个孙媳妇的面子上,我不打你,现在就到祠堂祖宗灵前跪下自省,好好想想你干的是人事吗?”说完拂袖离开。
打一顿谢傅倒不怕,就怕打在他身上最后痛在爷爷的心上。
全伯见老太爷走远,连忙上前将谢傅搀扶起来:“少爷,老爷还是心疼你的,不过这事全伯也没办法替你说情。”
谢傅笑呵呵:“全伯,你有心了。”
全伯朝掩上的房门瞥了一眼,低声说道:“赶紧把这位伊蓝小姐给送走吧,明天一早,老爷气就消了。”
伊蓝在这里无亲无故,谢傅怎么可能将她一个人扔在外头,淡道:“这事我自会安排,小娴小雅,你们两个好好照顾伊蓝小姐。”
全伯唉的叹息一声。
“全伯,进门是客,我谢家是名门望族,你可要礼数周到。”
全伯还想说些什么,谢傅已经大步朝祠堂方向离开。
小娴小雅追过去,解释道:“少爷,本来我们两个是给你守着的,然后就给睡着了,没想到老太爷大清早就过来。”
谢傅笑道:“这事不怨你们,给我好好照顾好伊蓝小姐,知道吗?”
小雅点头:“嗯,少爷放心,小雅豁出命也会保护好伊蓝小姐。”
小娴倒是顾虑说道:“少爷,要是老太爷要来赶走伊蓝小姐,怎么办?”
“放心,爷爷不是这种人,名门人家的这点风度还是有的。”
……
全伯小心翼翼的端来早餐,见老爷坐着生闷气,轻轻说道:“老爷,用膳了。”
谢广德没好气道:“一肚子气,吃不下来。”
全伯还是将早餐端到桌子上,嘴上轻轻问道:“老爷,你今天腿还疼吗?”
谢广德扭头看了全伯一眼:“阿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全托了这混小子的福,但是一码归一码。”
“老爷,儿孙自有儿孙福,容老奴说句不敬的话,有些事也不一定是你全对。”
“这混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