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落座，等了一会，燕渊也来了。对方点头示意后沉默地坐在那，也不和燕宁说话，燕宁同样一副不愿意沟通的样子。

易烟有点坐立难安，这种情况怕是离燕长宁想要的普通幸福家庭生活相距甚远。

燕长宁姗姗来迟，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是下午刚见过的燕江。

易烟想起燕宁说过的话，视线不自觉往下看，见燕江好像脚步有点不对，又收回视线。

等燕长宁落座，仆人开始往餐桌上端菜。

餐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品在这种压抑氛围下没有一点想要人吃的欲望，还是燕江第一个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菜放进燕长宁碗里，随后燕渊才动筷，他吃饭风格和整个人一样。

话几乎没有，吃得也很少。

燕宁示意易烟可以吃了，易烟拿起筷子艰难地开始吃这顿饭。

好一个普通家庭，真的很普通。

普通到让人窒息。

直到燕长宁在燕江的服侍下吃完饭，他终于开口说话。

“儿媳有没有动静。”

易烟刚把一块肉塞进嘴里，还在疑惑什么动静。

燕宁放下筷子握住易烟的手，“爸，我们已经再努力了，烟烟现在刚上学，还需要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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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燕长宁抬起眼皮看过来，“学可以不上，三皇妃也不需要这些东西傍身，老老实实给皇家生几个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事。”

易烟差点就把面前盘子拿起来甩过去，她感受着燕宁抓着自己手的力度。

深吸一口气，努力露出笑，“我和燕宁会努力的。”

她话音落下，燕渊放下手中筷子擦着嘴一副要离开的样子，燕长宁再次不轻不重地说道：“离婚怎么样了，如果她嫌弃补偿少，可以再加点。”

燕渊起身，生硬地丢下一句，“我和卿卿不可能离婚。”他说完丢下擦嘴布转身就走。

燕长宁看似很重的拍了下桌子，实际上那声音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皇家不需要生不出来孩子的女人！”

他说这话时还看着易烟，显然，这句话不仅是说给燕渊听。

一场普通的家庭聚餐就这样结束，燕宁直接将她送回暗巷。

路上两人互相说了科尔温和柳世昌这边的事，易烟并没有完全说出实情，车停下后。

“科尔温这边我可以去试探，你这边还需要几天时间？”

易烟想了想护城河那边的事，从计划到彻底确保行动成功至少需要三天，军部……“你在军部具体做什么？”

燕宁本想问她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先说了出来，“不过这就是一个挂职，具体要做什么，还是要看燕渊那边。”

易烟点点头，“情报已经互相交流完毕，那我就先走了？”

“易烟……”

见燕宁还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易烟歪头示意。

“你不想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没问题，可是不能……”燕宁本想说不要伤到自己，嘴里的话那么一转，“不能让皇家抹黑。”

易烟差点笑出声，“燕江这件事大家其实都知道吧，燕宁，皇家已经够黑了，不需要我。”

她说完摔门就走，留燕宁在车里独自一人待了好久。

易烟从楼梯上慢慢走上去，她突然感觉很疲惫，感觉有很多事都围绕在自己身边，无法逃离。

她打开门，楞在那里。

江城听见声音回头，对她伸出手。

易烟快步上前紧紧抱住江城，江城感觉出她此时的疲惫，用力回应她。

房间里的灯并没有打开，微微晃动的烛光将两人笼罩其中。

他们彼此紧紧相拥，再无他人。

燕宁在楼下待了很久，久到挂断了好几次叶若南打来的电话。

其实他很想上去，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