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某还处于童言无忌的边缘,就算以后年长了,还可以用少不更事来搪塞。因为不论怎么算,长孙无忌都比某年长近三十岁,计较就是以大欺小,不讲武德。
长孙无忌被气得手直打颤,铁青着脸,怒道:“你……你血口喷人!你……竖子无礼!”
某说尸位素餐是谦虚,是遵循士人的行为准则,哪里轮得到你个毛都没长齐的竖子来说三道四!
“阿兄,”李元婴长长叹了口气,十分伤心地说道。“难怪房仁裕敢拦亲王车驾,敢指着鼻子骂某为竖子,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政事堂诸位相公,瞧不起我们李家啊!”
长孙无忌:“……”
竖子……竖子你怎么敢如此?当着某的面就敢红口白牙地污蔑!
房乔无语望天,族叔做事确实没有章程,可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已经在崖州种树,每天不是被暴雨淋就是被巨风吹,好不容易碰到无风无雨的天气,阳光又能把人晒成肉干
……就这样,滕王还动不动让司农寺派人送各种种子过去,说他十分期待种植的成果。
那么……能不能不要再在陛下面前,提起他曾经做过的湖涂事?长孙无忌的脑子被黔之驴踢了吗?滕王什么时候说过文士都是尸位素餐,他只是说工匠比员外郎更重要,你闲着没事自己送人头,生怕他没人可怼吗?
“辅机可以来金州任刺史,他管理一州的能力还是有滴。”魏徵朝李世民叉手一礼,果断谏言道。“西城的现状我们都看到了,只会越来越好。若是修路直通渝州和益州,西城的战略地位,只会越来越重要。”
跟滕王一起怼别人,还是很爽滴。长孙无忌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就是总想着和杜如晦还有房乔较劲,想争当劳什子的第一贤相的名头。陛下将他下放到金州,若是肯沉下心来做事,也许还有救。
杨师道插着手,转着大拇指,沉吟道:“松州之战若是大胜,益州和渝州的重要性,确实会提升很多……金州汉水,又南控荆楚巴蜀,陛下,确实需要从政事堂下来一位担任刺史。滕王不是不好,只是太过年少,很多事情他……管理起来,如同幼童捉虎,力有未逮。”
长孙无忌:“……”
杨师道,你个老混蛋!你……你个只靠父荫度日的老纨绔,竟然敢对某落井下石,某与弘农杨氏势不两立!
“陛下,辅机管理金州不合适。”房乔没有看魏徵和杨师道,这两个棒槌忽略了金州更重要的不是zz地位,而是军事地位。“某建议由李世绩或者侯君集坐镇西城,河间郡王或者程知节也可以考虑。”
李元婴崇拜地看向房玄龄,难怪都说房谋杜断,眼光格局就是不一样……房遗爱那个瓜皮,绝对是遗传了他娘的基因,宁可喝毒药也要抗旨不遵,只为不让房玄龄纳妾,蠢笨。
“此事我们需要好好商议一番。”李世民将斗篷拢紧了些,以免夜风吹到自家闺女,轻声说道。“松州那里情况未明,我们先看那座桥。”
辅机,某只能帮你到这,若是李靖和唐俭也觉得你适合来金州,或者去别的地方任职,比如说辽东城或者平壤,又或者更北的室韦,某也只能顺水推舟。
李元婴暗暗撇了下嘴角,阿兄对长孙无忌很不一般,很有好……朋友一辈子的意思。那就走着瞧咯,看看积毁销骨之下,感情还能深厚多久。
“那……那就是那座桥吗?”魏徵看着不远处的灯火辉煌,勐然站起身来,颤声说道。
李世民:“……”
那……是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