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胡英韶从来都没有过恨这种感情。”
王友才又灌下一口酒:“他帮我立足,建立人脉,我给他的字画炒作,提供金钱,大家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但他既然把我当狗看,算计我,想让我死,那就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就算死也要拉他一起,就这么简单。”
听完王友才的解释,宋杰重新低下头摆弄着平板:“据我所知,你应该没有能扳倒胡英韶手段吧。”
王友才冲着宋杰咧嘴微笑,露出一排白牙:“胡英韶是一只老狐狸,找到他的尾巴有多难你应该很清楚,如果连你都瞒不过,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宋杰面色微变:“你确定你留下的手段可以扳倒他?”
“百分之百。”
王友才森然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把我当狗看,就别怪我啃断他这把老骨头。”
看着眼前这个买醉的男人,宋杰的眼神几经变化。
最终他感叹道:“你很有才能。”
“说这些废话有用吗?”
王友才继续灌着酒,不过喝了半瓶以后,他就停了下来。
喝酒是为了缓解压力壮胆的,不是为了喝个烂醉如泥影响明天行动。
这种时候都能保持理性思考的王友才,再次让宋杰高看一眼,同时在心底也替他感到惋惜。
王友才是个人才,在宋杰看来,就算王友才没有胡英韶的人脉,迟早也能跟自己平起平坐。
胡英韶所提供的人脉只是缩短了这个过程而已。
因为他除了提供人脉外,没有提供任何其他帮助,王友才可以说是白手起家,一步步打拼到这个位置。
“准备好没有?”宋杰问道。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赶紧动手。”
王友才不耐烦的磕了磕酒瓶。
当初为了把生意做大,他特意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改掉了原来的说话方式和行为习惯,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成功人士。
现在,人之将死,加上酒精的刺激,王友才的行为举止,又变回了当初那个刚进城没多久的小痞子。
宋杰用平板发了两条信息,消息刚发出去还没三十秒,两个打手就走了进来。
他指了指王友才:“下手注意点,别把骨头打断了。”
………………
田浩把金平安回溯到的人名告诉了海兔。
有了金平安提供的名字,海兔那边迅速锁定了嫌疑人。
房车车主找到了,田浩准备驱车跟海兔汇合。
当然,副驾座上还做着金平安这个事儿B。
“现在想想,当警察实在是太难了,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
金平安偏头看向街道两边的霓虹灯:“这些人一生干尽坏事,审讯时还不能碰他们,真是见鬼。”
“别想了,如果在审讯时能动刑,你信不信冤假错案能翻好几倍?”
田浩捏着方向盘:“假如一些人明明没犯事,却招惹到了某些人,人家直接安排个莫须有的罪名屈打成招,你该怎么办?
你能想到的别人自然也能想得到,别跟那些钓鱼的傻X学坏了,那些人说话都不过脑子,还总以为自己比人家更聪明。”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说说而已。”
金平安叹了口气:“没有证据不能逼供也就算了,为什么有证据的也不能?人权是给人用的,对待这些人渣还讲什么人权。”
田浩瞥了眼导航转了个弯继续说道:“没办法,舆论压力太大,他们这些和案子密切相关的人,迟早要在警局里走一套程序。
如果好事儿的记者过来采访,他们说自己收到了刑讯逼供,警方会很难办,毕竟正义执行的故事,哪有丑闻流量来的大。”
金平安啃着嘴唇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只要不是警方动手就没问题了?例如找个赏金猎人……”
信使询问纹身店老板、酒吧药贩子、还有假王升所用的手段,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人是木雕,不打不招,人是苦虫,不打不从。
信使那近乎一夜通关的调查速度,比警方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咳咳!”
田浩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找赏金猎人进行刑讯逼供,这不就和雇凶伤人的性质一样了吗,这比直接在刑警队逼供还要惹人非议。
那群记者自媒体,肯定会编一堆妖魔化的故事编排我们。”
“说的倒也是。”
金平安点点头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不是说去抓李荣,就我们俩?”
田浩已经开车载着金平安进入了九华外城。
如果是来抓李荣的话,就算把海兔也算上也才两个半人,老规矩,金平安这个没啥战斗力的,只能算半个人。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田浩刻意卖了个关子。
他把车停在一家KTV门口,下车后直奔前台。
金平安抬头看了眼KTV的牌子——炫龙KTV,和之前跟信使去过的酒吧是同一个名字,那应该也是李荣经营的场子。